第8章、突破，先天

两人收剑罢手，客厅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缙云流风见青叶桑不习惯这么多人围着，于是让大家散了，带着他去自己住的院落。柳胜虽然对缙云流风有信心，但青叶桑毕竟是青叶家族的人，他必须得杜绝一切危险，也跟着进了院子。

在亭子里坐下，缙云流风拿茶杯一人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说道：“青叶兄真了不起，没人指点也能修炼到后天圆满，而且很快就能突破到先天！我不太喜欢喝酒，就以茶代酒跟你提前道声喜了。”

柳胜也恭喜着，三人杯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之后青叶桑摇头说道：“虽然只是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对我来说太过困难。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一个不好，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倒是缙云兄，没看出来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后天圆满，东岙城里怕是没几个人知道吧？”

“东岙后天圆满的人很多，先天境界的人也不少，大家关注不到我很正常。”缙云流风随口敷衍了一句，正色说道，“至于青叶兄的情形，我觉得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太过患得患失，所以心境不稳。”

“我所处的情势，让我不得不紧逼自己。”青叶桑说道，“跟你有人护着不同，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命，不得不时刻警惕，逼着自己尽快提高武功！说实话，现在，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彻底轻松的时候。”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离开东岙。”缙云流风说道，“离开东岙，就暂时避开了危险，就能放松下来，调整心态着手突破。”

“离开东岙……”青叶桑听了缙云流风的建议，嘴里重复着，脑子也思考起来。

“对！离开东岙，你才能避开危险，调整自己突破关卡！进入了先天，你才能更好地应对危险，才能保障自身安全，甚至为自己讨回公道！”缙云流风说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青叶桑说道，“留在东岙，就得时时刻刻警惕戒备，哪还静得下心来调整，以我现在的状态，强行突破必然失败！只是……怎么躲开别人的视线，还得好好想个办法，今天我来你们这里，也许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

“这样啊……简单！一会儿改变一下形象，然后换上我们北山会的衣服，跟着一队人马进山，进山之后再离开。”缙云流风说道，“我们这边会配合你，今天做出切磋交流的假象，然后明天派一个车队去三原郡。人数派多点，明天又不是往三原送货的日子，应该能够把他们的视线引过去。现在青叶家跟北山会的矛盾已经过去，而且他们中绝大部分人不会出手对付你，这样一来想要对付你的人肯定不会劫车队，而是尾随到三原再围困你。等他们发现找不见你再回头，这时候想要再找你可就不容易了！”

“只是这样一来，北山会跟青叶家的矛盾就更深了，缙云兄你也更危险了！”青叶桑说道。

“哈哈哈！其实并没什么变化。”缙云流风笑道，“我现在老实得很，进城就呆在学堂，出城就带着一大帮人，安全得很。”一大帮带着强弓劲弩的人保护，坐的还是铁壁马车，暗中还有师父他们保护，这样还有危险，除非出手的是先天圆满的高手！然而先天圆满的高手，青叶家没有，即使出钱请，这样的高手也不愿搭理，因为钱财和寻常物资对他们没用。

说做就做，青叶桑换过衣服，皮肤染黑点，眉毛画浓，再贴上小胡子，整个人就大变样了，另外，将容易暴露身份的剑也留了下来，跟着一队人马进了山。分会里一个身形差不多的小队长换上青叶桑的衣服，装成青叶桑和柳胜谈天说地，倒是没敢切磋，怕露馅。

这一切缙云流风出了主意之后就没再插手，一切交由分会长柳胜来安排，他自己则进了练功房。

刚才跟青叶桑一战，虽然不是生死之战，但是大开大阖气势高昂，内气迅速流动散布全身，缙云流风感觉，突破先天为期不远了！因此，他结束交谈之后就选择闭关了。

凭自身实力突破跟在战斗中突破和服用丹药突破有很大不同。

在战斗中必须集中精神应对战斗，脑子没空想些有的没的，突破好像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不过坏处就是没法控制，内气过猛容易伤到经脉，就算摆脱战斗过后也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服用丹药突破，丹药不但能够提供大量元气辅助冲击关卡，同时还有静气凝神的药效，再有高手护持，突破就变得容易了。

而凭自身实力突破，脑子容易东想西想，在地球上有个词叫心猿意马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在突破之前得先稳定心境。

已经到了突破边缘，缙云流风也就不着急了，也没盘腿坐，随意地躺在宽大的垫子上，闭着眼睛回想今天的战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分析优劣。

“无论是轻捷的招式还是刚猛招式，我练得都不错，不过不管单一用哪一种，战斗起来却都没有优势。”缙云流风想道，“轻捷的招式用得不错，是因为从小看电视剧受到的影响，喜欢潇洒的主角，自己也喜欢动歪脑筋用奇、巧取胜，所谓"以奇胜以正合"，又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样的说法，不动脑子才不正常。”

“而刚猛的招式练得不错，却同样有原因。从小带着小伙伴们调皮捣蛋，完成不少在当时看来很了不起的"壮举"培养起来的那点豪气，和理解猛虎拳猛虎枪的精髓、模仿猛虎培养出来的气势，这样的心气修炼起刚猛招式来效果不错。但是，猛虎的气势是霸道，这虽然说不上坏，但跟自己的认知还是有差距。最重要的是，跟我的性格不合。”缙云流风接着想道，“我讨厌羁绊束缚，喜欢自由自在。看来，得将两种剑法结合起来，然后琢磨出符合自己性格的气势融入其中，这样能得到适合自己的剑法！”

确定了今后的剑法之路，缙云流风又开始一点点回忆自己的经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比确定剑法道路更重要！把自己挂碍的事情想通，这样在突破的时候它们才不会跳出来捣乱。这是他结合了东方容成的经验和地球上对心境的重视摸索出来的办法，虽然用在东方清湖身上没显示出效果，但缙云流风仔细研究后确定这个办法并没错。之所以在东方清湖身上没显示出效果，是因为东方清湖本身心里就没有挂碍。

一连几天，缙云流风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就随意或躺或坐，不急不躁，回忆、思考、解决。找不到解决办法的时候，干脆弹弹琴唱唱歌，换换脑子再想。

六天后，缙云流风终于解决了发现的麻烦，心里欣欣然，他明白，突破的时机到来了！

心念一起，内气从气穴出来，活活泼泼，快速流动到关卡前，撞了上去。

“嘭”“嘭”“嘭”……一次次撞击被拦住，缙云流风早就知道这一关不是一次撞击就能冲破的，这就像用大锤分解厚石头，一次次敲击，然后在某一次敲击下轰然碎裂。所以他稳住心境，不在意脑海里冒出的些许念头，任由它们浮现又幻灭，尽力忽略撞击关卡带来的酸麻胀痛，努力集中精神控制内气。

不知道撞击了几十次，关卡终于出现了一丝破损。

“这是必然之事。”缙云流风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并没有因为成功就在眼前心绪有大的波动。这个时候其实是最危险的时候，经脉里汇聚了大量内气，如果心绪波动剧烈，内气就会失去控制，无论是否冲破关卡都会毁伤经脉。

继续控制内气撞击关卡，一次，两次，三次，“噗”，关卡被冲破了，内气冲过关卡，被控制着沿关卡后的经脉流动，一路畅通无阻。

一连循环了九圈，感觉到内气性质发生了明显变化，缙云流风才将内气收归气穴。

缙云流风睁开眼睛，呼吸之间就闻到了一股恶心的臭味。一闻到这股味道，缙云流风就知道这是突破过程中排出的杂质，连忙起身进入小隔间清洗。

洗完浑身舒爽，缙云流风来到矮几边坐下，抓起肉饼肉干就吃。就着凉水吃了个饱，然后一歪身子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缙云流风睡着两个小时之后，天已经黑了，一个身影趁着夜色悄悄摸进了练功房，也没点灯，就这么看了看缙云流风，点头无声地微笑起来。这个人，正是暗中保护缙云流风的东方容成。

“这小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先天了，这可比预计的提前了太多！”东方容成心里赞叹着，转而又想道，“不过这只是运气太好，并不是他的天赋资质。”

停下一会儿东方容成又寻思道：“算了。不管如何，这小子进入先天之后，危险就小了很多，我们在暗中保护也容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