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十分钟后,方轩林竭力稳定情绪,再度回到卫生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发型很抽象!
但好在,人家并没有做得太绝,最短的地方也给咱保留了两厘米长度。
意味着,一会儿找地方好好的理个发,弄成真正的寸头,还是可以补救的,不至于非得剃光。
说平头,就平头!
人家说到做到了。
就凭这个,方轩林也能猜到,肯定是苏放派人干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下手真快啊!
前脚刚刚翻脸,立马给自己一个颜色看看。
人家是报仇不隔夜,他这可倒好,满打满算都不到一小时便采取行动了。
狠人呐!
不!
比狠人还要厉害一点,绝对是个狼人。
最可怕的也在这里,今天能剃你头发,明天就可以割你脑袋。
想要表达的,不就是这种意思吗!
随着心念的转变,恐惧药剂制造的效果也就随之转变成深深的后怕: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刚刚的昏迷中,若被人抹了喉咙,那该如何是好?
我还有几十亿财产可以继承,好日子还长着呢,后面的人生还有无数精彩在等着自己,若这么死掉了,那可就亏大了。
太亏了!
太吓人了!
太可怕了!
越想越怕,便觉得身体发冷,酥软,呼吸困难,站都站不住了。
像是有一只无形大手,还在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咽喉。
就那么两滴恐惧药剂,却可以瓦解他的心神意志,把各种负面情绪扩大几十倍,几百倍。
而他自己,却不会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完全沉浸在无边的恐惧之中。
怎么想怎么怕!
思绪如何转换,还是沉沦在深深的惧怕之中难以自拔,就连打电话报警,或是找人实施报复都不敢。
反击?报复?
会不会连今晚上都活不过去?
下一次就不是理发了,而是真正的剃头。
越想越怕,脑海中闪现出几十种死法,也有没死的,而被人割了下面的小
那比死了强不了多少。
客厅里晕了两个保镖,卧室里躺着一个秘书,整个套房灯光全亮,但还是阴森得像个鬼屋。
还不敢冲出房间,因为害怕外面的走廊里有更为恐怖的东西在等着自己。
不行,不行!真的一分钟都等不了了,必须自救,必须
方轩林哆哆嗦嗦回到卧室,先给韩玉川打了电话,要到苏放的手机号码。
然后又拨打苏放的号码,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真正接通,单单只是个等候铃声,就让他觉得心里面踏实了不少。
“喂,是苏先生吗?”
接通后,他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害怕,紧张,小心翼翼,又怀着某一种深深的期待。
堂堂方大少,一贯的骄傲自大,怎会变成这幅德行?
但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此时此刻只想从某一种恐怖片情景剧中挣脱出来,赶紧结束掉这场噩梦。
“是我,你是方总?”
苏放这边截然相反,一个多小时下来,与何瑞圣、陈再和相谈甚欢,正喝到兴头上呢。
“苏先生,咱们之间一定是产生了某种误会。”
方轩林死死地攥着手机,指节都泛白了,似乎快要把屏幕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