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
叶青虽然没有得手,但是他动了这个心思,这事儿就不能简单过去。
苏晔的脸色不太好看,云瑶觉得他是累了,就让他别想那么多,休息一下,明日上路。
他们原本是准备吃了午膳就动身的,可人就是这样,吃饱了自然就困了,苏晔和云瑶歇了一下午,晚上一来夜路不好走,二来城门也关了,就只能第二日再走了。
第二日清晨,简单的吃了些点心,云瑶瞧见了公上带回来的两匹马,确实是很好的脚力,她翻身上马,走了几步,起初有些手生,但很快就熟悉了。
马车换了马,云瑶也换了江湖装扮,公上还不知道从那里给她弄了一把长剑,三个人绝尘而去,不多时就出了临安城。
等出了城,云瑶就觉得不太对劲儿,祈州正好在麟州相反的方向,他们如果出城,是不会经过叶灵的玉华山的,但这路线,怎么越走越像往玉华山的方向。
云瑶觉得自己都要看到那破烂不堪的山寨了。
她甚至都怀疑,苏晔是不是准备去给她报仇去,所以和苏晔反复确认,可苏晔并没有什么报仇的意思,也说没有走错。
他还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去祈州,难道还能走错吗?
大约就……真的是这么回事吧,而且看着公上,仿佛也没有什么异议,她原本对路途就不熟悉,也就不在发表意见了。
但一路走了将近半个月,云瑶越来越觉得不对了,虽然州府在哪里她不知道,但至少南北她是分的,麟州在北,祈州在南,现在这个天气,他门如果去祈州,那是会越走越暖和的。
但怎么现在,她都快穿上夹的衣服了,这个温度,和麟州的乞巧节那段时间,特别相似。
她怀疑自己回了麟州。
于是云瑶再一次和苏晔确认,苏晔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让云瑶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又一想,苏晔要是有理,一般的反应都是对云瑶的话嗤之以鼻,在接着就是索性不理她了。
绝不会这样不厌其烦的解释的。
这里面肯定有鬼。
于是趁着苏晔不注意,云瑶单独去了客栈柜台上,如果明着问,此地是什么地方,那账房先生肯定会觉得奇怪,反正她也没事儿,就闲聊着往外套,套着套着,就套出来了。
幽州。
提到这两个字,云瑶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昆仑。
她脸上的微笑逐渐狰狞了起来,账房先生还有半句话卡在嗓子里都没说出来,就看到云瑶噔噔噔的上了楼。
楼板都晃了三晃。
苏晔在楼上睡觉,云瑶直接掀了被子,质问睡眼朦胧的太子殿下。
既然被戳穿了,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已经到了幽州,这件事瞒也满不了多久了,无论有什么别的事情,他始终都是要到州府上打个招呼,证明自己来过了。
不然回去也没有办法和陛下交差的。
苏晔的破罐子破摔是对的,云瑶也知道已经到了幽州,现在掉头回去是没有意义的,既然已经被诓来了,那就既来之且安之吧。
但是足足两日,她没有和苏晔说话。
不过苏晔还是拿出了杀手锏,把陛下给他的任务一五一十的和云瑶讲了,又说了此番来的重要作用,云瑶现在不大信他的话了,说什么都嗯啊答应着,看着并不走心。
苏晔也没有马上跟州府表明身份,幽州是边境,而且又有死牢,兵力部署并不少,这种地方如果真的闹匪马,官府往往都不会干净的。
云瑶想到了顾意和叶青,由衷的点了点头。
暗访是一层,另外一层,是苏晔还惦记着姚乡的青梅铺子,所以他们先去了姚乡,足足呆了三日,才算是心满意足。
月夜,云瑶闻着满鼻子的青梅香气,心里也觉得惬意十足,这的确是比在皇宫大内,看几个皇子斗法要有意思的多了。
苏晔喜欢到处乱跑,应该是见识过大宇十三州的地域风貌,民俗背景,这些东西极为诱人,也难怪他对皇位没兴趣,要是做个逍遥王爷,满世界的吃吃喝喝,不理纷争,那才真的是神仙生活。
苏晔听了这番话,如同老父亲的一样拍着云瑶的肩膀,夸赞她实在是和自己心意相通,他可不就是这么想的么,这世间的无偿与苦难太多了,而站的越高,瞧见的就越多,他宁愿自己与众生平等,也不愿见众生苦。
苏晔真不应该是太子,他应该出家。
云瑶觉得。
只可惜第二日,他们就离开了姚乡,深入幽州,到了州府所在的平沙县。
这里与同为州府的宣武县十分相似,热闹繁茂,往来人口多,穿着华贵的富贵人家也多,特别是街巷划分,和宣武县更是有几分相似。
所以一进平沙县,云瑶觉得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快晌午了,对于苏晔来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到了这里,自然第一件事,是找个好一点儿的酒楼先吃上一顿再说了。
姚乡的青梅虽然好,但终究太过清雅,他们选了一个当地看起来门庭最阔气的酒楼,直接走了进去。
别看这里地方不大,人倒是不少,这个时间,正是酒楼最忙的时候,云瑶几个人进来,都没有人来招待,三个人站在大堂里四处张望,见二楼极为清净,就准备往二楼上去。
但刚走到楼梯口,就有人上来给拦住了,对方态度十分的不错,言辞也恳切:“对不住了几位,二楼被包下来了,几位还是暂且在一楼对付对付?”
他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不由分说,马上叫了一个跑堂的,给三个人安排在了角落里一个还没有收拾干净的桌子旁边。
出门在外,他们其实也无所谓,有个地方吃饭就可以了,好在小二也知道刚刚慢怠了,赶紧过来收拾东西,动作麻利,口里还不忘和他们插科打诨。
几个人只聊着天,忽的听见二楼楼梯口吵了起来,一楼散座的食客都望过去,见是几位穿着极好的富家公子,正掐着腰,瞪着眼睛骂:“我管他哪里来的御史!凭什么一个人占着整个二楼的雅座老子出十倍的钱,给我把那位轰走”
掌事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