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提着蟒袍,一溜烟的跑出了云未安。
陛下合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平息了良久,指了指丢在地上的奏折:“给朕捡回来,那还没批呢……”
宇文成也是服了,他冒着砍脑袋的危险告诉苏晔幽州的事情,又千叮咛万嘱咐的教他怎么回话,被陛下一句话就给带跑了。
也怪不得苏晔的人生志向就是等他哪个兄弟当了皇帝,自己能保住命,最好还能有个封地。
他要是当了皇帝,大宇的子民可倒了霉了。
奏折递上来,陛下的神色有些忧心:“这幽州闹匪马的事情,都传到太子那儿去了……”
宇文成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双腿有些发软,他感觉陛下这话像是在敲打他,他要是自己招了,陛下能不能放他一马
太不可能了,陛下生平最恨的就是身边的人和皇子们往来密切,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苏晔混到了一起,那他也就只有自裁谢罪了。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见陛下又道:“看来事情闹得是有点儿大了……”
“宇文成。”陛下随手在几案上翻找,找到了幽州都司的奏折:“回批,就说朕之亲使,即日便到,让他安心剿匪。”
宇文成手持朱批,刷刷的写下了这几行字,放到一侧晾干,陛下指了指外面:“你去告诉他,让他以御史的身份去,好好给我瞧瞧幽州的情况。”
“是。”宇文成没想到,这事儿还阴差阳错真的让苏晔去办了,这件事办得好的话,或许真的能改变陛下对苏晔的看法。
但一想到他请安时揣着袖子的模样,宇文成又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
他往外走,刚要迈出门,又听到身后说:“还有,让他多带些人。”
陛下停顿了一下:“注意安全。”
宇文成偷偷笑了一下,连忙应声,这父子俩的性格也真是有几分相似,可也不知道这许多年的隔阂在哪里,好在现在朝夕相处了。
日久,终归是要见人心的。
宇文成快步追出去,一转到宫道上,就看到苏晔急迈着小碎步,往东宫走,他的蟒袍确实有些限制他的大步流星,现在这模样看上去,十分滑稽。
只可惜这宫中的画师离的太远了,不然的话,他真想找个人,把他这副模样画出来,然后裱糊好,挂在外面城墙上。
让大家看看,大宇的国之根本,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笑够了,摆了摆手,叫住了苏晔:“殿下殿下,你等等。”
苏晔着急回去跟阿瑶说,听见又是宇文成,十分不耐烦:“你干什么啊,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在说行不行啊。”
“还真不行。”宇文成快步赶了上来:“陛下说让你以御史的身份去,尽快探查清楚。”
“我知道了。”苏晔胡乱应了一声,这有什么可探查的,幽州、姚乡,那里除了盛产青梅,还是死囚逢大赦,改流放的地方,再加上民风彪悍,又紧挨着昆仑山,哪年不闹匪马,哪年清干净了
这幽州都司也是吃饱了撑的。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云瑶叫了他一声,他赶紧看过去,见她手里拿着食盒,走到跟前,先给宇文成施了礼,然后对苏晔说:“淑妃娘娘昨日给的樱桃,琼楼改制了樱桃蜜,殿下同我一起给淑妃娘娘送去吧。”
“送什么……”苏晔把食盒接过来,觉得还有些重量,回头递给了宇文成,口里对云瑶说:“我跟你说,有件大事。”
“我去年不是去祈州查贪腐么,现在那边又出了人命,陛下命我再查,你得跟我去一趟祈州。”
掌事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