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只见他年月二十有余,天庭饱满,眉宇开阔,鼻梁高挺,倒是生了副好模样。
若是颜暖在此,必是能一眼便看出,此人不正是谷中那邋遢男子顾若虚么!
只不过他比当初她见着之时胖了许多,特别是那滚圆的似五月孕妇的大肚子。
原来,顾若虚在谷中那段时日饿的狠了,回了京都后便大吃特吃,体重天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长,简直是暴饮暴食的典范。
在车夫回禀到达颜府之时,他刚巧掀开车窗帘子,又刚巧看着一袭红衣的女子骑着匹烈焰赤马疾奔而过,一个激动,直接从窗口跳将出去,确是忘了这几天他肥增的身躯!
待他卡在窗口,看着方才颜暖离开的方向早已不见踪迹。或许是恼羞成怒,或许是其他,总之,他一下没控制好手劲,直接将那马车给轰了!
颜清的眼神儿总不由自主地飘向顾小侯爷那孕肚,再在脑海中回想那架破碎马车的车窗。他着实无法理解,这个看着人模人样的贵公子,怎会突发奇想地从马车侧边挤出来。
看着顾小侯爷狠狠地喝完茶,又重重地放在桌上。颜清轻轻放下嘴边未喝的茶杯,“小侯爷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没什么指教,就是来问件事。你那女儿呢?”顾若虚心中有气,语气也颇有不耐。
“小侯爷有何事,可与老朽直接说。”对于顾小侯爷此举,颜清十分不喜。自家宠着的女儿,怎能在他人口中如同下人般随意可见。
顾若虚完全没意识到他将颜暖的父亲给得罪了。
他本想逼着颜暖出来,但一想到他每回遇着她都挺倒霉的,又歇了心思,“听说,你们寻着了梅老怪的另一枚玉坠子?”
“应该是的。”颜清语带保留。
“应该?”顾若虚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老朽并未亲眼见到,此物便被山匪给劫了。”
“送玉的是谁?”
“是我府下一四处行走的商人,偶然间得一玉,描述与梅老怪的外形极为相似,便书信告知老朽,使人送将上来。倒是没想到,半途出了这事。”颜清说的沉重。
顾若虚作为京都混世魔王,他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不用寻思,便知从颜清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再要找那商人,多半又有其他巧合的说法,一个四处行走可做的文章可多了。
而且,这事也不算重要,那玉坠子在哪他比谁都清楚。
想到那人,顾若虚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对于此次联姻,颜大小姐可有说什么?”
此话一出,颜清立刻竖起防备,“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朽的意思便是小女的意思。”
顾若虚闻此,心下倒有些许意外,以及莫名的失望。
他还以为那女子是个有主见的家伙,谁曾想也是个惯听父母之言的,“本小侯爷此次来是传达景王意思的,若是颜家不满意此次婚事,可于现在提出,景王会上奏请旨解除婚约。”
颜清心下思量,这小侯爷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且未听闻宁国侯府与景王府有何瓜葛,他此时的话多半当不得真,“颜家谨听圣意!”
“婚期将至,颜家主便好生准备吧!”说完这一句话,顾若虚便甩袖走了。
颜清清嘘一口气,还好这魔王没多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