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去而复返,对雷怀鲁点点头,推门而入,走进问询室中。
相比于审讯室,问询室的布置要人性化的多,有一张不小的桌子,几条勉强算得上人体工学的办公椅,一个饮水机,还有烟灰缸。甚至于,问询室内还有空调,被问询者可以自由调节空调温度。
然而,纵使如此,齐新立仍旧感觉非常别扭,坐立不安。
在许多市民眼中,公安局,刑侦队,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心中难免会感到紧张、畏惧。
袁友冲递给他一根烟,帮他点上,又问了几句诸如姓名年龄之类的公话,随后很快便切入正题,问道:“我想请问一下,您孩子的班主任邱月菲,曾经以违规手段半强迫学生补课的事儿,您知道吗?”
“啊?”齐新立愣了愣,他还不知道邱月菲遇害的事,因此显然没料到袁友冲的第一个正式问题竟然是这个,不由奇怪的问:“这这这……警察同志,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袁友冲微笑:“您不用紧张,例行询问罢了。而且我刚刚说过,咱们今天问询的内容,不会让第三方机构知晓。”
“例行询问……难不成,补课这事儿已经上升到犯罪了?”齐新立嘀咕一句,随后说:“这事儿我知道,而且还和那个邱老师闹过一次。”
“噢?”袁友冲做出饶有兴趣的表情,问道:“为什么闹呢?”
“没办法啊,咱们家家庭条件不咋滴,一个月工资就六千多,扣去日常开支能剩下多少?”齐新立很无奈的说道:
“这个邱老师……哦,不只是她,还有教英语的毛老师,她俩加起来一星期一共要补十节课,每节课收六十块钱,那一个月就是两千五啊。”
“补课就算了,她还时不时的让孩子买这个教材买那本书的,一个月算下来又得四五百,我工资一下就去掉一半了,哪里受得了?”
“而且我还问过,这么补课是不合法的,违规的,再加上我孩子说了,她忒黑心,很多东西课堂上根本不讲,只在补课的时候讲,不补课孩子成绩就上不去,那还怎么参加中考?考不上好高中,大学不就更扯淡了?”
“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但孩子不中啊,他得读书呀,总不能让他以后跟我学修车吧?”
雷怀鲁负责扮红脸,此刻冷冷的说:“所以,你就把邱老师给告了?”
“是又怎么样?”齐新立听了这话,忽然炸毛了,竟然忘了紧张与畏惧,眉头一皱瞪着他说道:“不是,你什么意思?我举报违规补课的行为怎么了?违法吗?还是说,你们公安和那个黑心老师坑蹭一气想来搞我?”
“emmmm,那个词语念沆瀣一气。”袁友冲尴尬的摸摸鼻子,指正他的话,随后说:“另外,您别误会,我们与邱老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