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旺见白玉雪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也是一脑袋弄不明白。
一起工作了几个月,他自然知道白玉雪并不像一般女同志那样柔弱,身上也是有把子力气的,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累成这样。
可是他不敢再随便说话给人留下话柄,所以只能一手握拳放在唇边,用力咳了几声作为提醒。
再看白玉雪。
她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情况如何似的,她皱着眉,在眼前小羊的颈部、肩部、胸部、背部以及四肢下端仔细翻找了一遍,待确定了心中所想,便是心下一沉。
再看边上和她一起参加比试的选手们,除了她以外还带着线手套的,也就只有两个人而已。
这年月就是这样,多数人都不讲究什么。
一看这架势,白玉雪不敢再耽搁,当即站起身来大声道:“大家都先停一停,听我说,这羊发病了,要及时对症进行处理治疗才行。”
众人皆是一愣。
“白技术员,这可是前几天才从草原运来的优质细毛羊,来的时候都已经检查过了,个个都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病,你不要信口乱说啊。”
林正德沉下了脸。
他倒不是觉得觉得情况紧急,而是觉得被下了面子。
外地运来的新品种羊,放在他这里才养了几天,就给养病了?那他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私心里觉得,这就是白玉雪自觉没什么胜算,故意闹出来的幺蛾子。
等扰乱了这第二轮的比试,过后再图别的。
林正德心里冷笑。
难不成这白技术员是看裘英副部长先前向着她说了几句话,自以为找到了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简直可笑!
谁不知道裘副部长在县里那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谁的面子都不给,且向来最看不上那些偷奸耍滑耍小心思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羊真的发病了,那也不可能是突然一下子就显现出病症来的,怎么县里这么多侍弄家畜的好手都没有觉察到,偏偏就给你看出来了?”
“说句不好听的,白技术员你才参加工作几年,有多少经验,以前可曾见过这种草原细毛羊,知道它们跟咱们本地的羊品种有什么区别,会生什么病?”
说着,他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白技术员,咱们做人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要总想着耍花招抄近路,这次念在是你初犯,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吧。”
“那什么,白技术员你要是觉着累了,坚持不下去了就先站过来,不要影响其他选手继续比试。”
这是嘴里说着下不为例,但行动上却还要坚持取消白玉雪第二轮的比试资格了。
刘兴旺急得不行,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这些羊真的发病了,还是如林正德所说,白玉雪这是在耍花招。
虽说他个人更倾向于白玉雪说的没错吧,可是林正德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啊,白玉雪先前确实没接触过这草原细毛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看出来县里的老技术员都发现不了的疾病呢。
白玉雪暗暗撇嘴。
这叫什么事啊。
她提出来也是为了大家好,怎么搞的好像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似的。
不就是几只草原细毛羊嘛,当是恐龙呢?这玩意她空间里想养多少就能养多少,又不是什么稀奇物种,至于连确认都不确认一下就直接否定她?
她没有按照林正德的话站过去,而是一把掀开了最近一只小羊背上的毛:“林站长,你这羊究竟有没有发病,咱们大可以用事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