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客厅里的电视没开,少年垂头看手中的手机,格外入神,一如婳婳早上初次见他时的模样。
婳婳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气氛又尴尬了。她干坐在沙发上扣手指头。这是她从小就有的小习惯,一紧张就扣手指头,白嫩的手指被扣的泛红。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作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徐皖州。”算是回答她早上的话,扯平了。
“啊?”扣手指的婳婳呆住,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迷茫。
“徐皖州。”他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为数不多的耐心在此刻出奇的好。
“江听婳,好巧啊,爸爸的故友竟然是你爸爸。”
徐皖州点头,看着她不说话。
她有些尴尬的道歉:“下午的事情,跟你说声抱歉,我们不是故意要吵到你的。”
“嗯。”
接下来又是好一阵沉默。好在爸爸他们并没有聊很久。
徐叔叔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徐皖州离开了。
他们走后不久,江父在婳婳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欲言又止。
刚才徐叔与他聊了许多,唯一让徐叔内疚困扰的事是他的儿子。徐皖州在性格方面异于常人。自从母亲离世后。性子就变得更冷了。
一天到头来也不讲几句话,把徐叔急得团团转。徐叔怀疑自己的儿子得了自闭症,将他送去医院诊断,医生也束手无策,只说这是他的心结,只能交给时间去慢慢淡化。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多花时间陪陪孩子。
刚刚徐皖州表现出来的反常,让徐叔觉得这是一个治疗儿子好的出发点。所以徐叔拜托他,让婳婳在以后的生活中能多疏导疏导儿子。
不求完全能解开徐皖州的心结,至少让儿子在未来的日子里能过得快乐些,这是一个父亲唯一的心愿。
江父不好推脱,就同意了。
“婳婳,能帮爸爸和你徐叔叔一件事情吗?”江父犹犹豫豫还是说出了口。
爸爸性格温和,平时对婳婳很是宠溺,不会要求她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好。”她回答的干脆利落,才能让爸爸不那么难做。
“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事情就答应,万一是委屈你的事情呢?”
“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爸爸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我为出发点。我听爸爸的。”婳婳走过去环住江父的肩膀,侧头靠在江父的肩膀上。
难得的父女温情,险些让他这个强硬了一辈子的男人掉眼泪。
上辈子的婳婳错怪父亲,与父亲赌气,导致了她跟父亲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热。仅剩的那点亲情也是靠着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维系。
“婳婳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体谅爸爸了。”江父拍拍婳婳的手。
“婳婳在学校与皖州哥哥相处的可还好?”
她一顿。这个问题可算是把她问住了。所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们两个满打满算也才讲了两句话。
她觉得讲过话,相处应该还算是融洽吧。
“挺好的。”
“那爸爸拜托你件事情,在学校多照顾你皖州哥哥。你也看到了,你皖州哥哥不同于常人,性格方面有缺陷。性子冷,多与他说说话。”
“好呀。”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同桌之间以后避免不了要接触。她答应的爽快。江父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