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棠厌脸颊红红,将滑至手臂的睡裙肩带扯回肩膀,继续埋在蒋顾的胸膛里睡着。
可睡着睡着,她突然感觉触感有些不对劲,她下意识定睛瞧清楚,却见蒋顾的上衣不知是何时脱掉的,此刻正赤身光膀的搂着她。
“你……你衣服呢?”
“太热,脱了。”蒋顾轻描淡写的回答。
棠厌:“……”
他房间两台中央空调都在运作,说热?
棠厌再次拢紧肩带。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昨夜睡得迷迷糊糊时,蒋顾一直不是很安分的在用牙齿咬她的睡裙肩带,像刚长牙的狗崽一样,抓着东西到处啃。
棠厌有时候还真是拿他一点辙儿都没有,想骂他狗嘛,他又很有分寸,想说他是君子嘛,他又时不时撩得她意乱情迷。
许是瞥见棠厌拢肩带的动作,蒋顾揉揉她头发,目光温和又含着一丝无辜说:“好像被我啃坏了,抱歉。”
睡裙是雪纺材质,很容易咬破和脱线。
“你干脆属狗好了,牛牛那么敦厚老实,哪像你这副狗德性。”棠厌故意开刷他,因为蒋顾的生肖是属牛的。
蒋顾闻言却匪气一笑:“牛牛哪里敦厚老实?你难道没听过老牛吃嫩草?”
“哧~”棠厌忍不住呛笑出来,笑得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你还挺狠,狗起来时,连自己都骂。”
“不然还能怎么办?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都能厚着小脸皮喊我警察叔叔了。”
“我……我当时只是故意刺激一下你,哪里知道你都不生气。”
“那现在,再喊一句给我听听。”
“才不要。”棠厌莫名感到一阵羞耻,忙不迭转过身,甩给蒋顾一个后脑勺。
蒋顾不急不缓,正要把她正面扳回来,棠厌的视线,忽然捕捉到摆在床头柜的两个相框。
大相框里的相片人物,是高中时期的蒋顾和方浸,他们都穿着同样的蓝白校服,青春灿烂而又肆意张扬的笑容犹如盛夏里最炽烈的太阳,耀眼得令人在他们身上挪移不开眼。
照片应该是在学校颁奖台上拍的,因为他们拿的是年级创意大赛第一名。
再往左,是个小相框,里面的照片有些年旧泛黄了,但依稀能看得出来是两个小小的少年,戴着红领巾。
棠厌辨出其中一个是蒋顾读小学时候,但另一个……
是方浸吗!
“这是方浸小时候?”
相片里的小少年身影与识海里那抹模糊不清的轮廓陡然重叠,棠厌脸色立刻惊得一白,连忙扭回头询问蒋顾。
“对,怎么了?”蒋顾摸摸她额头,感觉她的身体又在泛凉。
“他……”棠厌欲言又止:“他真的是方浸小时候?他真的是方浸吗?”
“对,他是阿浸。”蒋顾再次肯定回答,须臾控制不住问:“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我……”棠厌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讲才好。
毕竟方浸是蒋顾的好兄弟,蒋顾未必会相信,也未必能接受这个真相。
可要是不讲,方景舟教授的案子永远破解不了。
“蒋顾。”反复犹豫了好几遍,棠厌最终还是选择小心翼翼试问:“如果我说了,你会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