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顾的唇,近乎要贴到棠厌的耳朵上。
棠厌的耳廓,被他温热的气息搞得一阵痒,连忙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却仍是白费力气,蒋顾把她箍得太紧了。
“别闹了行不行?”棠厌试图跟他讲讲道理。
“没跟你闹,我腰上真的也有伤。”
“那你让我先起来啊,不然我怎么给你搽药?”棠厌撬不过他,只能认栽。
“再抱一会好吗?”蒋顾无理要求。
“不可以。”棠厌态度坚决。
“那行吧。”蒋顾无奈松手,从沙发坐正起来,随后抬手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扣子。
棠厌被他的举动吓到,吓得眼睫毛都在轻颤:“你干嘛?”
“脱衣服给你搽药,不是吗?”蒋顾淡然反问,说话间,扣子已被他解剩两颗了。
棠厌又气又臊:“你就不能撩半边起来吗,非得整件脱。”
“你这是害羞了?”瞧她耳朵浮起一层淡淡粉色,蒋顾惬意诽笑:“又不是没见过不穿衣服的男生。”
“我什么时候见过?”棠厌瞪了他一眼,觉得他是在无中生有。
蒋顾不紧不慢,捅破心里装了许久的醋坛子:“之前,画那个凶手,不是见过?”
棠厌:“……”
棠厌真是彻底败给他了,理论道:“那又不一样。我当时只是看到他后背而已,我又没看到他胸肌和腹肌……”
话音戛然而止,目光不经意撞上蒋顾那道惹人沦陷的腰际线时,棠厌的耳尖一下子全烫红了。
然后脑海里又满满当当的是那串三围数据和每分钟120个俯卧撑。
“哦,听起来,你好像还挺遗憾的,没能看到他的胸肌和腹肌。”
蒋顾突而拖长语调,故意揄揶。
“不过,不必难过。以后,我的给你看就好了。阿顾哥哥的腰,不比别人差。”
棠厌气死,咬牙切齿:“你够了,蒋顾!”
“好,不闹。”蒋顾见好即收,恢复正经,安安分分坐好,背对着棠厌说:“那辛苦你了,搽吧。”
棠厌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定睛看向他后背和后腰,果真有两三道刮痕。
她拿起药膏,蘸在棉签,终于心平气和的询问:“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进山搜救时,不小心被荆棘条割到了。”蒋顾简单的一笔带过。
但棠厌能想象得到,过程肯定很艰险。
“又破什么案了吗?”问话的时候,棠厌把青色药膏轻盈的涂抹开,让药效更好的浸入蒋顾的肌肤表层。
后背传来一阵冰冰凉凉,以及棉签在伤痕上轻一下浅一下的压感,蒋顾微微勾唇,回答:“就母亲节前,那个流浪汉咬伤了十几个村民的案子。”
“那个流浪汉?”棠厌拧眉,不解:“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是抓到了,但那十几个村民却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棠厌心头突的一跳,预感不太好。
蒋顾转过身坐正,胸膛正对着棠厌,说:“他们出现很奇怪的症状,刚开始时,走路同手同脚,所有动作都变得很缓慢。但没两天,又突然箭步如飞,咬死了村里很多鸡鸭。之后全部连夜躲到深山的峭壁洞里,不敢出来见太阳。”
“那全部找回来了吗?”
“全找回来了,已经送去隔离治疗。”蒋顾说着,慢条斯理的拣起丢在沙发的衬衣穿上。
棠厌讷讷坐着,愣愣看他清心寡欲般的把钮扣一颗一颗重新系上,系到最顶一颗。
登时,棠厌好想骂娘,他穿衣服时,居然比脱衣服时还要欲,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怎么?看不够,很遗憾?”突然,蒋顾也不知道从哪里窥探到棠厌的心思,坏坏的俯低头,压在她耳边:“要不,阿顾哥哥再给你脱一遍?”
“你……”
棠厌刚要骂,蒋顾倏地又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往自己的怀里带,之后似情难自控的一点一点凑近她的唇瓣。
棠厌惊得忘记动作,眼睁睁的看着蒋顾的唇慢慢欺压下来,压至只剩隔一张纸就能吻到的距离,庭院外面的门铃却骤然不合时宜的响彻起来,像刽子手那样强行迫使两人分离。
棠厌有惊无险的暗松一口气,急忙说:“应该是画展那边的人来了,我先去开门。”
说完,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蒋顾好整以暇的坐在原位,虽然心里多少有些落空和不是滋味,但经过刚刚的一番试探。
他在想,如果他真吻下去,应该是能吻得到棠厌的,而且棠厌也不会拒绝。
她果然很实诚,实诚得可爱。
不过,明明很喜欢,又为何总是矜持和掩藏?
难道他做她男朋友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