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厌就坐在供桌对面的一个大窗台上,失魂落魄的盯着那三个相框看。
相框里,分别是她弟弟,和小叔,还有她爷爷的头像。
逢年过节,她就在这里祭奠他们。
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也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这里偷偷哭泣了多少回。
“棠厌。”忽然,一道如浸了山涧雪泉的嗓音从门外潺潺溢了进来。
棠厌心头猛烈一震,视线堪堪转向门口,蒋顾蓦地就出现在她视线里。
蒋顾衣着休闲,站在门框,望着曲膝坐在窗台的棠厌,温声询问:“躲在这里做什么,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
他眸光清泠,像染了野外的露水,一瞬不瞬的锁在棠厌脸上。
棠厌抿抿唇,原本正要问他怎么提前过来了,却不得不改了声:“哦,我手机放在卧室里,没听到。”
说着,神色淡然的从窗台下来。
蒋顾这才环顾了一眼房间。
房间四壁涂白,其中一面墙钉着三个相框。
相框里的头像,有老有少有幼。
“这是?”
“这是我爷爷,小叔,还有弟弟。”既然被蒋顾撞见,棠厌也没必要刻意遮掩隐瞒。
“他们……”
“他们需要清静,走吧,去买菜。”棠厌似不愿意多谈,抬脚踱出房间。
蒋顾只好把涌在喉间的话语,悉数吞回腹里。
棠厌把房门锁上。
“是不是被吓到?”拔出钥匙的时候,棠厌冷不防的问蒋顾。
“不是。”蒋顾如实回答,“只是没想到,这个房间,是个小祠堂。”
棠厌却苦涩一笑:“因为我奶奶不准我回家祭拜,我只能偷偷在这里悼念。”
她眼睛里,明明烁着泪光,却不敢掉出来。
蒋顾心尖轻轻一蜇,很想把她揉进怀里叫她不要难过,可理智告诉自己毫无立场,也毫无资格。
暗暗收住蠢蠢欲动的想法。
蒋顾将已抬到半空的手,转落到自己后颈上。
随后捋了捋后脑勺的头发,伪装出一副散漫劲儿,笑道:“那看来,你今天得多做几道菜堵住我的口了。不然,小心我告诉你奶奶。”
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