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哭了很久才平复下来，秦颜默默陪着，也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直到秦晚平静下来，主动开口道：“你已经长大了，妈妈留给你的信，也是时候交到你手上了。我回头拿给你。还有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我打不开，妈妈说你一定能打开，只是不是现在。”

秦颜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她……和我一样有……？”秦颜甚至不敢说出口。

秦晚摸摸她的头，点头道：“是啊。而且她从不回避这个问题。我小时候一直觉得妈妈是女超人，很厉害。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其实一直很羡慕你。”

“姐姐羡慕……我？”秦颜的吃惊表情太明显了，把秦晚都逗笑了。

秦晚宠溺地点点秦颜的鼻子，故作生气地说：“你还觉得自己有魔法是坏事，要是可以，我都想偷过来呢。有魔法多好啊，日常生活方便许多不说，还能当女侠锄强扶弱，劫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秦颜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姐姐说这样稚气未脱的话，一时哑然。秦晚继续说：“以前呀，妈妈从来不隐瞒自己的不同之处，家里人都知道，虽然有很多人闲言碎语，但她都不在乎，她总说，人应该只在乎自己在意的人，不然就太累了。因为她性格好，也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她。你年纪小，估计不记得了。后来她身体不好，也没怎么用过魔法了。”秦晚的眼神又飘远了，像是陷入了回忆。

秦颜想起很久以前和姐姐的一次对话。

“姐姐，我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你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呢？”

那时候自己不理解，现在虽然也不是很理解，但好像多懂了那么一点点。

秦颜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又回到学校，本来不需要这么久的，奈何秦晚非要让她好好休养，给多关了一周。班里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走进教室，毫不避讳地谈论她。

“听说是被道上的人……”其实高中生哪知道什么黑道白道，只是影视剧里学来的一些词，似乎用了更显专业，更有可信度。

“都这样还敢来学校？也不怕连累我们……”

“之前谁说是情杀来着？”

“真的假的？还有人会为她……天天一副死人脸……”

“谁说一定是为了她了？说不定是她缠着别人呢？”

“你们也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吧？”

“就你圣母……就是娇弱小白莲……怕是在你旁边抽根烟都能掉出好几颗舍利子，比佛祖的还亮。”

……

秦颜自然是听见了的，但她依然面无表情。这些人她不在乎，自然也就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毕竟也无法产生实质性伤害。

学生的恶意大都聚集在背后八卦上，抑或是向老师打个小报告，在作业试卷上动动手脚，孤立某人，再严重一些可能就是校园霸凌了。秦颜不在乎这些，也没有遇到真正的肢体上的欺辱。大概是因为她家在当地确实属于“有背景”的家族，没人会在明面上对她做什么，只是那些在他们看来不算“欺负”的言语、流言，无伤大雅的造谣、孤立，对她的书桌、作业做的“恶作剧”，都不算霸凌。

秦颜面无表情地坐下，眼睛看着黑板，思绪却早已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