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杜少接了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便销声匿迹了,过后只打了电话跟他说有急事处理,之后就没了影子,难道这么久的时间,她都被蒙在鼓里吗?
“他出差了?”蔓熙惊讶万分,他竟连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她说,难道在他心里她真的不重要么,“那他多久走的?”
“昨天下午?”
“那有说什么事吗?”蔓熙心急如焚的问,心里像被倒插了一根刺,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有。”
这两个字无疑是给她最沉闷的一击,蔓熙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胸口有些灼痛,却又勉强自己欢笑了起来:“是吗?世玉真是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为他担心,这些好了,他既然有事去处理,我就放心了,杰森,你好好管理公司,我先走了。”
出了公司大门,蔓熙的眼泪突地涌了出来,。
蔓熙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从五年前被他的心完全占据到深爱着他宁愿做他见不得光的情妇,再然后又看着他娶了另一个女人为妻,那时,他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他的心却始终还在她那,她甚至在那时还傻傻的以为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是杜世玉最在乎的人,原来那时的痴情到现在来看却都成了蠢笨,呆滞的爱。
她糊里糊涂的陷进去,就连怎么抽身都觉得难上加难,而现在就连呼吸一下都会觉得像是承受着无比的压力,她付出了全部的爱,而他几乎只用了一点点来回报她,这样的爱真的好困难,痛得她几乎快要癫狂。
“杜少,消息确切吗?你这次去接小少爷回来,那蔓熙小姐呢?她会不介意吗?”随同的管家一边去那托运的行李,一边回头对杜世玉说。
站在机场内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一副硕大的黑色镜框将他几乎完美的脸遮住,身上仅套了一件驼色的长款风衣,却显得极为尊贵高雅,他勾了勾唇,顿时就有无数双羡慕惊奇的目光朝着他看。
“我是接我的儿子,她会小气到这种程度?”
“可是杜少,您这样做,太太和老爷知道吗?您擅自将前妻的孩子接回家,即便他们同意,那房小姐呢?她会允许吗?”
“怎么不允许,他也是我的孩子,况且了,赵蔓熙现在也还不是我的妻子,她如果管得太多我会考虑看看还要不要跟她结这个婚。”
杜世玉眼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五年了,他终于打听到了那个女人的消息,还得知了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虽然她在五年前就彻底的否认过,不过,他之后可是派了专人去调查过的,那个孩子根本就是他的骨肉,她想赖账,门都没有。
听人说,这几年,她过的并不好,应该说和以前的生活是截然相反,以前好歹也算锦衣玉食,而现在就连一般的温饱都很难解决,既然她过得这么辛苦,当然也是没办法让他的儿子过得好,既然这样倒不如让他尽一份父亲的职责,接他的儿子回家。
想到他们杜家五代单传,爸妈也是多么迫切的希望能得到一个孙子,若是知道房雨烟还替他生了个男孩,且不知该兴奋成什么样,想到这些,杜世玉就觉得浑身舒畅。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对那头交代了一下就忙着赶去乘坐这次的班级去和她要回属于他们杜家的骨血。
破旧的院落外,初夏的气息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几棵几乎快枯死的老树还在濒临吐露一点点刚发出的嫩芽,院落内坐落着几栋款式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房子,很旧了,一些屋瓦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风雨的摧残似的落在了地上,屋门吱吱呀呀的作响,不一会,却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衣服的少女,她扎着简单的马尾,皮肤白的像雪,衣着简陋但却完全遮掩不住她身上散发的清纯气息,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脸色甚至有些蜡黄,他的笑容很纯真,小手一个劲的拽着少女的衣襟。
“妈咪。”
“怎么了,穆鑫?”她缓缓回头,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心里闪过一丝心酸。
“我想吃棒棒糖。”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开口,睫毛扑闪扑闪的,样子可爱极了。
穆鑫很喜欢吃棒棒糖,上次就一次缠着她买,可是她每月的工资甚至还不够他们母子的温饱,连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闲钱给他买零食。
“妈咪不是告诉过你,糖吃多了牙齿会长蛀牙的,你不怕吗?”房雨烟低下身,扶住了穆鑫小小的身体。
这些年,她一直觉得最亏欠的就是他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他带回去的,最起码也不会跟她吃这些年的苦,穆鑫还这么小,未来的路还很长,而她现在的处境连养活他们俩都成问题,他们这些年都住在旧房子里,房子还是房东太太看她可怜,给了个很便宜的价钱租给她的,每天吃的东西也很简单,她倒无所谓,可是这孩子还这么小就染上了贫血,她可以委屈自己,可他只是个孩子,怎么能跟她受苦。
“可是妈咪,我很久没有吃了。”穆鑫哭丧着脸,有些不情愿,雨烟看他那样,有些忍不住的想哭,但却终究又忍了下来。
“穆鑫这样可不乖了,妈咪要生气喽。”雨烟板着一张脸,脸颊却显得苍白虚弱,可想而知这些年她过得如何了。
“妈咪,为什么我们不去投靠爸爸,爸爸不是很有钱吗?妈咪跟着他也会过得很幸福的,还有外婆外公,爷爷奶奶,我怎么都没有看过他们。”
“他们。”雨烟顿时沉默,他们可是从来没见过穆鑫的,爸爸早在穆鑫还没出生就死了,杜世玉的父母就更没见过了,而妈呢。
自从爸爸在她十二岁和妈妈离了婚后,他们便很少有来往了,听说妈妈改嫁了,嫁了一个有钱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雨烟几乎有整整十三年没见到她了,母亲这个词似乎早在她的心里死去,这么多年,她和爸爸大姐相依为命,有时难免也会想到她,可是心却像死灰般沉寂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