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的生活就是那么简单轻松,每天吃吃睡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此而已。
陆念琛是正对她侧躺的姿势,身下的那只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充当了她的枕头,她稍适转了下脑袋,就看到他长睫轻颤,随即惺忪的眸睁开了一条缝隙,睡意朦胧的盯着她看。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醒了,一时又不太敢乱动,只好和他把对视进行到底。
陆念琛好像还徘徊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隔了小会儿沙哑的开了声,慵懒霸道的语气,说,“肚子饿了自己去找吃的,走廊最后一间有你喜欢的,等我起来有话跟你说,去吧。”
说完抽了被她压在脑袋下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夏以沫被他一席话弄得满头雾水,愣了愣发现他果真没了反映,就轻手轻脚的下床洗漱。
……
早十点,灰白的天光从落地窗打进来,将客厅照亮。
外面下雪了,很大,铺天盖地,以它不急不缓的速度,将所有的一切覆盖上一层雪白。
夏以沫站在窗前看,高楼顶层的优势在此时全然发挥,视野里将半座s市的风景揽入眼底,风雪里的城市,静谧,安然,有一种在坚毅与柔韧并重的美感。
公寓里供暖系统开始运转,她只穿着一身单衣,却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彻骨。
只用欣赏它的动人之处就可以了。
忽然她发现,无论现实怎样残酷,似乎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在厨房打了一杯苹果汁,给自己做了个华丽非常的三明治,果腹之后,照陆念琛说的,她在长长的走廊最后一间房间找到了惊喜。
这是间和客厅一样的房间,四四方方,中间有部分略高,应该是用木地板加筑的。
特点是对门的那面墙,开了大大的窗户,无需开灯,天光自然。
无论她坐在房间里的哪个位置,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可以尽览外面的所有,而且甚至比客厅的风景还要好。
左边那排黑色的简易架上,全部都是颜料和画具,数量之多。
让她怀疑自己不眠不休的坐在这里画,恐怕要花个三、两年才能完全用完。
画架有三个,都是铝合金折叠式的,三个都已经被组装起来,和大小不一的画板并排放在简易架旁边。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吸引她的。
走到简易架前,就在她手够得到的位置,摆着很多盒没有拆封过的热巧克力,她最热衷的那个牌子。
夏以沫拿起一盒盯着瞧,她知道这些都是陆念琛的心意,她知道他一直都对她很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在他规划自己生活的时候,早就把她算在其中。
大概这样的计算,换做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吧。
毫无自觉的,她眼睛浅浅弯起,露出恬然一笑。
为了不浪费陆公子的一番心意,夏以沫决定趁着漫天大雪,来一副写意之作。
她给自己冲了一杯热巧克力,回到那间画室,选好了角度,按照他的预想,坐在那个专门为她设定的位置,挥动了画笔。
这个下雪天,很动人。
……
夏以沫投入于画画时,周围的一切都影响不了她,甚至她沉迷这样的感觉。
毕竟现实太嘈杂,能全心全意的做一件事情,已经很奢侈了。
这场雪下得足够久,她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好几个钟头,全身都有些僵硬了,等到手中的画完成,她反映过来时,再看时间,竟然已经快下午四点。
要不是新鲜的颜料味道和从前不同,夏以沫差点忘记公寓里还有另一个人……
她偷偷摸摸的开了卧房的门向里面瞄,因为窗帘拉起的缘故,里面要暗很多,床上那条一米八有余的身姿静静侧卧,动都不动半下。
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还没有要醒的迹象,她只好又退了出来,回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
接下来的时间就没那么好过了。
她打开电视,翻来调去都没有自己喜欢的节目,本对电视就不是很热衷。
她又去他的书房溜达了一圈,书架上全是和金融有关的书籍,想找本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无奈之下她又退到那间与她有共鸣的画室去,坐在飘窗上看风景发呆。
直到两小时后,天黑尽,她终于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劲。
……
“他从昨天晚上12点睡到现在,没有吃东西,也没喝水,连卫生间都没去过一次……”
客厅里,某只用不可思议的声音对陆念琛的铁血秘书事无巨细的回报。
这太不正常了。
以前在夏以沫的心里,陆念琛无所不能,他对她的霸道岂止让她望而却步这点影响?
哪怕他不眠不休,在她看来貌似都是正常的!
电话那端,关瑶也感到不对劲了,“你确定他连卫生间都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