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对他猛翻白眼,不是现世报是什么?明明今天晚上她什么都没有拍嘛!
……
晚上十一点,出了生态馆,刚上了车,夏以沫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中午也没有休息,一向就是软骨头的懒散生物,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好吃好睡的本性难以改变。
陆念琛没有叫醒她,将车平稳的往市区开。
等到小狐狸补了一觉,再度睁开眼睛,不但眼前有海景可以看,鼻息里,她还隐约闻到一阵热巧克力的香味。
身上有厚度适中的羊毛毯裹着,座椅也被调低了,舒服得她根本不想动。
移眸去寻找到放在旁边的那杯热饮,她犹豫了下,才坐起来些,伸手去拿。
陆念琛正倚在车边,手里也握着杯什么,一边喝,一边同电话对面的人……聊天?
看得出来他仿佛满轻松的,不时上扬的嘴角有种平日鲜少见到的自然。
大多数时候夏以沫觉得他是伪君子的典范,可他坚持声称,成功的商人都是他这样的,当然他更加有优势,因为一般的商人大多秃顶个矮,走哪儿都带着七、八个月大身孕的啤酒肚。
陆公子多风度翩翩仪态万方啊……
但是,他在和谁聊天呢?
车外的男人,余光瞥到里面的人有了动作,回过头来确定了一眼,对电话里简短的说了句什么,便挂了线。
坐回车中,没有立刻打算驱车离开的意思,他瞅瞅睡眼惺忪的小狐狸,笑着问道,“肚子饿不饿?”
夏以沫摇头,刚想开口让他送自己回家,再一看仪表盘上的时间,她诧异,“四点了?!”
“不然你以为?”
“那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她脱口问,黑亮的瞳孔里有认真的色彩在闪烁。
陆念琛故作神秘,“你想知道?”
夏以沫干脆的收回视线,抬起手里的热饮,想也没想就往嘴里灌。
紧接着,陆公子那句小心烫,和她被烫到之后的尖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陆念琛!!我跟你有仇啊!”夏以沫被烫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直接拿过她手里摇摇欲坠的隔热纸杯,再抽了纸巾给她擦,陆念琛有点儿心疼,又觉得好笑,“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是不让人省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智商就变低了。”她答得顺风顺水。
罢了,因为这句话,两个人忽而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你和我在一起,智商就变低了?”陆念琛眯起眼,把一句话拆成了两半,简洁明了的问她。
有句特别流行的话是怎么说的?
真正沉浸在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夏以沫说的话,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她对他眨眼眨眼再眨眼,把小嘴抿成一条缝,也不知道是刻意想制止自己再说话呢,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沉默对于陆念琛来说绝对不是问题,他向来就喜欢掌控主导权,小狐狸沉默,更适合他发挥。
把那杯烫人的热饮放到一边去,他略微探了身,一只手搭在副驾驶位的靠背上,凝着夏以沫看了会儿,语气玩笑和严肃各自搀半,“夏小姐,在结婚之前,我们是不是该把某些事情说清楚?”
“什么……事?”夏以沫预感不是很好,看到陆念琛笑,她心里就发怵,整个人都往后缩。
怎么感觉陆公子把他泡妞的身段都摆出来了?
“到底你是对这场做不了主的婚姻感到抗拒,还是我对这个人不满?”他正色问。
若对自己没有绝对的自信,是不会轻易拿他太过耀眼的家世,和他的个人魅力来比较的。
毕竟陆家历史渊源,风光更是无限。
陆念琛再怎么厉害,也与他是陆家子孙脱不了干系,换言之,他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如果夏以沫承认她只是抗拒这门婚事,那岂不是间接说明她其实是喜欢他的?
“你太狡猾了!”她也不是傻的,干干脆脆的转过身盯着车窗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夜深人静,这里又是码头边,除了远处海岸线边那些彻夜亮灯的高楼大厦,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