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莲花鹊尾铜香炉里,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弥漫在空气当中,而书桌上多了一盏红色的灯笼,里面的光是亮着的,在这间房里,却显得格外的耀眼,灯笼的一旁,是搁置着一碗药水,上面还冒着些热气。
床榻上的女子眼皮微动,自是缓慢睁眼,发现四周墙壁上的油灯好像已经被换过了,他倒是觉得自己身上还是有些不对劲的,但也只好忍着,转头看看时,发现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见到白蔽之。
他又去哪儿了?
她这才想起了,他是要去偷药的!
她心下一松,穿好鞋子以后,目光被书桌上的灯笼所吸引,顺带见到了桌面上的那碗药水。
“还是热的,看来刚端过来没有多久啊。”她小声喃喃了起来,自是用手接过,大口大口的喝在了肚子里去,刚一放下药碗,耳侧便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嘶~~嘶~~啊~”那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传到这里的时候,很细,但听得出来,像是什么声音交杂在了一起,好像,是有人在惨叫。
那声音令人感到不安,更多像是濒临死亡的惨叫声。
难道,除了她和白蔽之,这里还有其他的人?
“嘶~啊~”那样的声音再次传来,她马上侧过了去了脸,看着从洞口传来的细微的声音,面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她只是停顿了一会儿,便上前走了几步,紧接着,缓慢走进了洞口。
虽然没有传来声音了,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走在隧洞里。
她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样下去,她不仅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会死在这里。
刚一走出隧洞,她便是瞧见正中央站着一名男子,白衣,黑发,她认得那是白蔽之的背影,便是平淡的脱口喊了一句:“白蔽之,你站着这里做什么啊?”。
目光一亮,他瞬间惊讶了起来,连忙用手擦去嘴角上的鲜血。
他这才转过身去,伸手放手背后,看着篱银站在自己的不远处,这才匆匆露出了微笑。
他没有想到,她醒来得这么快。
“你忘了么,我说我去给你偷药呢。”他平静的解释道,微笑依旧没有消失。
“我已经喝了。”她这才走到了他的面前,笑了起来,这才翻开自己的袖子,给他看看自己的胳膊,马上笑着开口:“你看,马上就好多了呢,谢了啊,要不是你,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不客气。”他淡淡的回答着。
她感觉他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脑袋这才凑前去,在他的胸前四处闻了起来,她皱了一下眉头,又继续闻了起来。
“怎么了?”他感觉到她察觉了什么,镇定的询问着。
“奇怪,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呢?”她没有缩回脑袋,只是抬头,看着正低头看着自己的人,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来。
他没有立刻回话,放在背后的手,突然就用指甲狠狠的划过自己的右手手背,硬是划出了一道伤口来。
“你看,你说的是这个吧?”他伸出了右手,露出了手背上的伤口。
“你怎么受伤了?”她马上关心了起来,这才站直了身体,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握着他的手腕,看向了他的眼睛。
“反正我见也没人,就在这里四处寻找着出路,所以,一不小心就受伤了,不过,不碍事的,只是小伤。”他看着她纯真的眼睛,本是极其不愿意再说谎了,可是,他还是对她说谎了,这令他突然感到不安起来。
“那你找到出路了么?”她继续追问了起来,眼里带着期盼,见他摇头之后,便是突然失落了起来。
“也没关系,我们先回去吧,免得被人给发现了,再说了,你的伤口也需要包扎一下。”她轻声开口之后,便拉起他,走进了隧洞里。
一回到屋内,白蔽子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翻动着盒子里的纱布,样子倒是很认真,不由得看出了神。
他的手乖乖的搁置在她的面前,任由着她摆布,见她替自己包扎好了,这才平静开口:“我还以为,你还要等会才醒呢”。
“你放在这里的这个红灯笼,是想提醒我药在这里吧?”她放下了手,开口问了起来,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马上笑道:“放心,我呢,别的不懂,这个呢还是懂的”。
“银儿聪明。”他只是浅笑。
她听到银儿这两个字的时候,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他之前不是叫自己姑娘就是叫自己篱姑娘,这突然改口,不仅让她不习惯,反而觉得有些怪异起来。
她只听过秋傅七一个人这么叫她,而且,她也一点都不反感,好像,这样的叫法,以前只是属于秋傅七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