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念月只是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先开口道:“姑娘可是受了惊吓?”
念月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脸红的道:“我没事。”她一下想到还未挤出茶馆的宛歌,担心焦急的看着茶馆门口涌出的人流。
这时茶馆的掌柜跑到人群里大声喊:“各位客官不必惊慌,小店只是厨房有小火已扑灭!”
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男子对念月道:“既然姑娘以无事,在下就告辞了。”说完便要走。
念月慌忙问道:“敢问公子姓名?”
“沈少青!”那男子礼貌性的回答,走了几步,他又想到什么,回头道:“敢问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的芳名?”
魏念月听到他的话心中懊恼,原来他关心的并不是自己,她赌气似得故意答道:“她叫魏念月。”
“那她可是以前魏国的公主?”沈少青又问
“正是!”
“那姑娘芳名?”
“杨宛歌!”
沈少青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又重复了一遍,“杨宛歌?!镇国将军府上的丫鬟?”
“正是!”
沈少青又意味深长得看了她一眼,便快步转身离去了。
宛歌随着不再拥挤的人流走出茶馆,看到安然无恙站在不远处的念月,激动的跑到她身边道:“念月小姐,你没事吧?太好了,刚才吓死我了!”
念月还是呆呆的望着沈少青离去的方向,宛歌好奇的朝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问:“念月小姐,那边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
念月回想着刚才被沈少青拥着走出来的情景,不觉脸上发热,她拉着宛歌道:“你没看到,刚才多亏有位公子保护,我才没被挤伤。你还好吧?”
宛歌羡慕的道:“我还好,我可没小姐那么幸运有人保护,我的脚都被踩肿了!”
念月本欲细说刚才的经过,可想到自己一时好玩故意将她们两个的身份颠倒了,如果向宛歌这丫头解释清楚了,她一定又会取笑自己的。
她只是安慰宛歌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吃了苦,到时我一定在老夫人面前为你和励勤说好话,让你们有情人早日终成眷属!”
“大小姐,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也好回去交差,每次给你送东西,一送就是一天,哎!”宛歌抱怨道。
念月指着她道:“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是我,你哪有机会到街上玩啊!”
“是的!是的!奴婢这就谢过小姐。”宛歌不再跟她争,催着她回侯爷府。
宛歌陪念月回侯爷府后,逍遥侯担心的询问了一番她们出去的经过,她们俩都没敢说失火那茬事。
逍遥侯并没有责怪她们,宛歌便告辞离开了侯爷府。
她刚走出侯爷府,就碰到了郑励勤,她忙迎上去道:“励勤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你送东西送了一天都没回府,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励勤傻笑着答道。
宛歌心领神会,害羞的道:“我们回去吧。”
宛歌和励勤并肩走着,励勤不经意间牵着宛歌的手,宛歌默许了。
他们虽牵着手,但都感觉既紧张又羞涩,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看快到镇国将军府了,他们又默契的同时松开手,都看着对方欲说什么。
宛歌抢先道:“励勤哥哥,你先说。”
“宛歌儿,还是你先说吧。”励勤道。
宛歌便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跟你说我和念月小姐到茶馆看了皮影戏人面桃花”
励勤柔情的问她:“好看吗?”
“好看,就是有点悲伤,不过戏里的唱词很好听。我唱给你听!”她润了润嗓子,模仿秦腔唱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好听吗?”
励勤笑道:“好听,你学得真像!”
宛歌调皮的伸伸舌头道:“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励勤凝神看着她美艳无双的容貌,半响都不说话。宛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推了推他,“励勤哥哥,你怎么了?”
励勤叹口气问道:“你觉得少爷如何?”
“很好啊!”
“如若少爷想纳你为妾,你可愿意?”励勤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心,却又不敢看宛歌。
宛歌紧张的问:“少爷和你提过的?”
励勤忙解释道:“没有,是我,是我自己担心少爷有这个想法。我看他平日里喜欢与你开玩笑,可能是对你有意。”
宛歌舒了口气道:“励勤哥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少爷喜欢的人是念月小姐,平日里你看他对念月小姐有多好,你就应该知道呀。有时和我讲个笑话,开开玩笑,只是无事消遣而已。你别多心!”
励勤又欲解释,宛歌拦住他接着道:“就算少爷对我有心,我对他绝对无意,我一点也不愿意做什么通房丫鬟、侍妾之类的,与其他女人一起守着一个丈夫,多悲惨啊。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想和励勤哥哥一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励勤急得脸通红的道:“宛歌儿,对不起,是我想多了,我多心了!”
宛歌不依不饶的道:“那你发誓,你这一辈子只能娶我一个人,不会再娶其他人!”
励勤急忙抬起手伸出两个指头道:“我郑励勤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娶杨宛歌一人为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
宛歌忙好笑的捂住励勤的嘴,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个傻子,你还真发这么毒的誓。”
励勤抓住宛歌捂着自己嘴的手,亲亲了下。宛歌娇羞的抽回自己的手,甩开励勤,一个人向前小跑回府。
励勤在后面忙喊:“宛歌儿,等等我!”
其实励勤心里的担忧并没有消除,他爹郑管家一直都不赞同他和宛歌好。郑管家觉得宛歌太好了,模样好,人又聪明伶俐,就怕自己的儿子娶了这样的妻子无福消受,反招来无尽的麻烦。还不如娶个各方面条件一般,人只要贤惠能干就好了。
励勤何尝不明白爹的想法,他自己又何尝不为这些担心,可是他就是喜欢宛歌,如果没有宛歌他觉得自己都没有活着的意义了,而且宛歌也是喜欢他的,这让他更加义无反顾的喜欢她。
这日宛歌候在府里的药房外等着老夫人。宛歌有些担心,仔细听着药房里的动静。
这间药房是老爷在世时最爱呆着的地方,老爷前年因病去世后,老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独自在这药房里呆上一天半天的。
她记得老爷在世时,老爷和老夫人一直都是感情深厚。老爷虽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将军,但对老夫人始终如一,老爷从来未纳过任何姬妾,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有过。
他们身边的人都能在无形中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无可替代的爱,宛歌时常想如果自己今后能和励勤这样相守到老她就很满足了,至于励勤的身份地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爱。
老爷去世时,老夫人就如鸳鸯白头失伴飞,表面上老夫人并没有像大家预想的那样伤心欲绝,但人却一下苍老了很多。
老夫人每当想念老爷时就会在这药房里独自呆上一天或者半天,宛歌每次都这样在门口守着,担心着老夫人在药房里的情形。
宛歌自从六岁进到府中,就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和老爷为人宽厚,对她恩重如山。她的身份虽只是府里的丫鬟,但吃得穿得用得绝对不比一般人家的小姐差。
镇国将军府里正经主子只有老爷、老夫人和少爷,少爷的姑姑二小姐也就是德妃娘娘,每年都会回来省亲一两次,每次只会小住三五日。老爷过世后就越发冷清了。
男仆只有郑管家和励勤两人,丫鬟也就是她和冬雪两人,她伺候老夫人,冬雪伺候少爷,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再就是郑管家手下管着一群平日里看家护院的小厮们。
府里的人和朝中的大臣也不怎么来往,就是和逍遥侯来往的多些,念月小姐偶尔会来玩几天,每次她来时府里就会热闹些。
在府里老夫人待下人如同亲人一般,从来没呵斥过谁,责罚过谁,宛歌和其他人都是心甘情愿尽心尽力的伺候老夫人和少爷。
“丫头,想什么在?”宛歌感觉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她一下,她吓了一跳,忙转过身。
只见少爷周平乐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她问:“想什么呢?我一个大活人从你前面走到后面你都没注意到。”
宛歌忙福了福身答道:“奴婢没想什么。”
周平乐一点也不信,取笑她道:“是在想情郎吧?在想我还是在想励勤?”
宛歌低着头转移话题道:“少爷来找奴婢有事吗?”
“外祖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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