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当时他是不是哭的跟什么似的?”孟昊东不改往日三八本色,急着想从李夕嘴里套到关于沈岩出糗的消息。
沈岩刚想阻止,谁知电话却响了起来,显然是个十分重要的电话,他只得用眼神狠狠地威胁了孟昊东一眼,继而走到一旁安静的角落去接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夕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愈发成熟的男人,老实说孟昊东生得确实很英俊,能让林诗音目瞪口呆半天说不上话来,还是有些资格的。
只不过他的英俊和沈岩的不同,沈岩的长相一眼望去,好似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无论哪个角度哪个方向,都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但是孟昊东的不同,他的轮廓十分英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是个有男人味的男人。
“上午刚下的飞机,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亲戚朋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能联系谁,后来试着打了这家伙的电话,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整整十年都没换过号码。”
“什么说到做到?”李夕听得满头雾水。
“你不知道么?有一次我在纽约遇上他,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联络过了。大家毕业之后都各奔东西的,当初他去了巴黎,我在洛衫机。所以我就问他要手机号码,好像距离你们俩分手都隔了三五年了吧,
然后他居然跟我说他手机号码没换过,还说这一辈子都不会换。怕你想找他的时候,打不通他的电话着急来着。”
孟昊东边说边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没换过电话号码,都快过了十年了吧?你们俩什么时候和好的?我怎么记得去年他还在满世界派人找你呢。”
“你说沈岩他,一直在找我?”
“慢着,这十年里面发生的事。他什么都没跟你说么?”孟昊东说着把她拽到lisa原先待着的办公室里,待确认房间隔音效果良好之后,才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你们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但你刚才说这十年发生的事他都没告诉我,这十年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也知道的也不多,沈岩后来从巴黎搬到了纽约,在华尔街工作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我正好也在一家投行工作,才知道他也在美国。那段时间他除了工作之外几乎没什么其它事,整天就看他抱着
一沓照片翻来覆去的看。有一回他同事说他生病了,我就想去他的公寓看看他,你猜我在墙上看到了什么。”
孟昊东想起当初看到的景象都觉得有些心有余悸,“墙上贴的全是照片,我走近了一看,发现他居然满世界的派人找你。那些都是私家侦探传回来的照片,大都是跟你长得相似的女人,他为了找到你都
已经快要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为什么”李夕感觉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缓缓地靠向门,“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不可。”
“因为他不甘心。”孟昊东长长地舒了口气,“我记得当年我也问过他,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你不可。因为他分明告诉我他不爱你了,一点都不爱你了。后来他说了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他说恨你是假的,不爱你,也是假的。”
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扭开,沈岩一脸莫名地望着站在房间里的两个人,显然没弄清楚现场是什么状况,“东子,我待会有个会要开。我让李夕带你回去吧,她那有我家钥匙。”
说完,他朝李夕眨了眨眼,“今天辛苦你了,他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横跨太平洋,非说是为了见我。我也不好意思让他千辛万苦来一趟还住酒店,你送他回去,顺便去超市买些吃的,给我做顿晚饭,反正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我忙完就尽快回去。”
吩咐完命令,他又不望朝孟昊东说了句,“你要是再敢说那些有的没的,今天晚上我让你竖着进我家门,横着出来。”
这声威胁显然对孟昊东没起到任何帮助,他明目张胆的勾起李夕的走朝门外走去,临上电梯前还不望跟沈岩示威,“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再这么得瑟信不信我把她抢过来。”
林诗音望着孟昊东勾搭着李夕离开的背影,不由咬着下唇各种腹诽李夕你个臭丫头,败败我就不说了,我都把我最宝贝的小岩岩让给你了,好不容易我看到个顺眼的,你居然连他也不放过。臭丫头
沈岩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本想释怀的露出一抹笑意,但想起方才接到的电话,嘴角连一丝笑意都扬不起来。
渐渐地敛了下去,变成一抹深沉地冷笑。
祈山见他回来,眼神朝办公室扫了一眼,“等了你有一段时间了,我跟他说过你不在,可是他执意要见你不可。”
沈岩摆了摆头,让他继续忙自己手头的工作。
推开门,霍青正站在落地窗前发着呆。听见他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只是不冷不淡的说了句,“楼层高风景果然不一样,从这里看这座城市,当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沈岩将门锁上,也不再与他演戏,沉声道:“溪山的地我要定了,不管你使什么手段,结果只有一个。”
霍青转过身望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意,“怎么办,我最喜欢挑战高难度,越是不让我做的,我就非要去做。溪山的地,我就算拱手让给锦珂,都不会让给你和你父亲。”
“既然你知道,那就用你的本事去跟我抢。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示威?”沈岩狭长的眼眸冷冷抬起,撑了撑眉宇,语气满是不屑,“就凭你跟余泽野,不自量力。”
“我记得那天在检察院门口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你说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没错,这是一场你跟我的战争,所以不要把李夕扯进来。如果”霍青步步紧逼的走进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敢利用她,就算两败俱伤,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打算离开。
却被沈岩唤住,只轻轻一句话,就几乎要夺走他的心跳,“放心,就算背叛这个世界,我也不会背叛她。”
“你已经背叛她了,当初你分明说过不会再去竞投溪山的竞标。”霍青迟疑着转过身,脸上满是疑惑:“我不懂,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什么背地里却又做这些伤害她的事?”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她。溪山的事我有我的苦衷,事后我会向她解释。”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把这一切告诉她?”
“我有。”他的声音里满是自信。
“凭什么!”
沈岩的眸光掠过霍青望向窗外阴沉的天气,“就凭你爱她。”
霍青的步伐微晃,眼眸里虽不服气,却也只得认输。
因为他说的没错,就凭他爱她,所以他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告诉她,你深爱着的人是个骗子。告诉她,沈岩是个骗子。
其实这是李夕头一次来沈岩家,虽然沈岩很早之前就把钥匙给她了。但她却始终不曾来过,上车后她将地址输进gps导航,却惊讶地发现沈岩现在住的地方,离李家别墅仅隔了一条马路。
下车后孟昊东提着仅有的一箱行李进了沈岩的新家,李夕替孟昊东倒了杯水,又将窗户统统打开让空气流通。耳边却传来孟昊东对这间房子言简意赅的评价,“真是冷清。”
李夕的目光却只定格在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那曾是她最喜欢的沙发。亚麻质地的布匹,上面印着珊瑚花的线络。
以前李天栋常常不在家,王婶自从有了孙子之后晚上也甚少在李家过夜。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晚上常常做噩梦睡不着。于是就打电话让他来陪她,大部分时间是看电影消磨时间,一直等她看得倦了
,躺在他肩膀上睡着。他将她抱回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刚想离开,却又被她一把拽住。
他以为她睡了,其实她一直醒着。
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似在梦呓,“这么晚了,别回去了。”
他俯下身,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那我睡哪?”
她拍了拍床边的空位,“睡这呗。”没等他说话,她却又忽然睁开双眼,狡猾的好似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哼,你以为我会这样说么,滚回客厅睡沙发去。”
沈岩只得灰头土脸的跑到客厅去睡沙发,但第二天醒来时,身上总会披着一张暖和的绒毯,他当然知道那是谁的杰作。
还记得有一回他在沙发上睡得正香,李天栋赶最早班的飞机回来了。看到他睡在那儿,跟在自个家似的,又想起来昨天夜里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李天栋再不敢往后想,一把踢醒沈岩,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把沈岩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然后万分担忧地问了句,“阿岩,昨个晚上我家小夕没欺负你吧?”
沈岩听了只差没吐血。
一个正常父亲,要是知道自个家的闺女和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共处一室,第一反应,应该是抓着那人的领子伸出拳头,然后扯上一嗓子,大声吼道:说!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我的宝贝女儿都做了什么!
沈岩眯着眼睛想了一圈,却怎么都想不出有什么样的爸爸会像李天栋这样。
他清了清嗓子,随后道:“昨晚你不在,王婶也回家看孙子了。李夕说晚上她一个人害怕,我就陪她看了会电影。”
“我没问你这些,我是问你她有没有欺负你。”李天栋的眼睛里仍是一脸恐慌的模样,“那丫头睡熟了有梦游症,有一回把我当成调戏她的流氓踹了好几脚,我疼得第二天都起不了床。”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