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张妶妶又羞又恼又委屈,平时她的确嘴馋,各种糕点肉脯果子不离手,但今早起床,她的确只吃了一碗粥。
崔纨愣了愣,下意识朝张妶妶看去,张妶妶嘤咛一声用被褥捂着头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
崔沔对小婢女笑道:“芳儿,你家小姐今晨除了吃粥,还吃过些什么?”
芳儿歪着头仔细回忆着,在她的印象里,小姐好像也只吃了一碗粥。
但小姐那个不离身的食盒里,装满了各色点心,她也不敢确定,小姐中间有没有吃过其他东西。
芳儿偷偷瞄了眼张妶妶,摇摇头没有说话。
崔沔微微一笑,更加笃信自己的判断,张妶妶自己偷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就把罪过怪到那碗八宝莲子粥上。
张彦起不知何时走过来,负手冷冷的打量一眼惊惧不安的齐丁香,说道:“妶儿突发病症,与那碗粥脱不了干系!此事若冲你不要再管!来人,将此女带下去,严加审问!”
屋外冲进来两名黑甲卫士,朝张彦起抱拳行礼,而后凶神恶煞的钳住齐丁香细弱的胳膊,不顾其挣扎,就要将她拖出屋去。
崔沔惊怒不已,扑上前奋力将两名黑甲卫士推开,涨红着脸怒道:“住手!”
两名黑甲卫士生怕伤着崔沔,不敢还手,只得朝张彦起望去。
张彦起甚为不悦道:“若冲,退开!”
崔沔义正辞严地道:“姑父好不讲道理!事情尚未查明,岂能对一女流之辈用强?莫非是想屈打成招,栽赃陷害?”
张彦起气得吹胡子瞪眼:“放肆!此女定是在粥食里动了手脚,欲图谋害,某如何不能将她拿下审问?”
崔沔也是倔脾气,且有几分急公好义的热心肠,之前他与齐丁香交谈甚欢,又深深为她的厨艺所钦佩,根本不相信齐丁香会在粥食里动手脚。
崔沔毫不畏惧地道:“即便姑父乃一州别驾,也不能枉顾国朝律法,私设刑堂!实情未明之前,谁也不能动齐娘子一根毫毛!”
张彦起指着他,气恼的说不出话,崔纨也是气得直跺脚。
巴叔言皱眉,没想到这位崔公子会极力维护一名无关紧要之人,这下可不好办了。
张妶妶见崔沔将齐丁香护在身后,醋意大起,哇地一声大嚎起来,顺手抓起搁在床沿处的药碗,朝齐丁香砸去。
不曾想崔沔一回头,那药碗正好砸中他的额头。
“哐~”地一声,药碗碎裂开,摔在地上裂成无数块。
崔沔瞪大眼,指了指张妶妶,话还未出口,脑门中间一股殷红热血淌下,接着两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朝后倒去。
“若冲!”
崔纨惊呼一声,张彦起吓了一大跳,急忙冲上前将他扶住。
张妶妶吓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顿时间,整个屋内一片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