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一阵邻居家的犬吠声响起。
关莎眯着眼睛打开手机一看,凌晨230。
关莎租的这间公寓虽然门窗内设都是新的,但总归面积不大,家里只要有人走动,脚步声依旧听得清晰。
关莎在床上翻来覆去,姑奶奶,这已经是今夜第几次了犬吠了
关莎无从知晓沈俪原来住哪儿,但一定就在附近,不然沈俪不可能选择“蚂蚁搬家”这种自虐的方式,自己一个人分批分次地拉东西过来,好似永无尽头。
关莎从脚步声判断,沈俪真就只是一个人,难道她一个女人真能在不睡觉和不请外援的情况下通宵达旦地搬东西?
一旁的杜晶倒是完全不受干扰,睡得人仰马翻,时不时还来几下呼噜声。
此时的关莎万分后悔找室友分摊房租,但谁让她火急火燎地与人家签了合同收了钱?
立即出尔反尔,这大半夜的关莎也拉不下脸,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单身大龄女青年,她搬个家都窘迫成这样,日子肯定不过得容易,这无疑刺激了关莎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地。
想到这里,关莎默默叹了口气,关掉手机,拉起被子蒙着头强行睡下了。
烦人的是,犬吠声大约每隔几十分钟就会响起,紧接着屋外便传来沉重脚步声与放东西的声音。
“哗啦哗啦!”
“嘟噜嘟噜!”
“啪啦啪啦!”
“吱咕吱咕!”
“当啷当啷!”
关莎在将近凌晨五点时终于受不了了,因为她一整晚都没法入睡。
正当关莎抛开所有同情,怒气冲冲地打开卧室门去找沈俪理论时,就撞见沈俪一个人扛着两个又大又重的行李箱,大汗淋漓且满脸疲态,她因干活撸起的袖子让胳膊一览无遗
关莎愣住了,沈俪那胳膊细得跟竹竿一样,眼神更像被生活榨干了所有精气,于是关莎原本快喷出嘴边的脏话不自觉变成了:“要不要帮忙啊?”
“不用不用,大半夜的,你快回去睡觉。”沈俪喘着气边把大箱子扛进卧室,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倒在地上,然后收拾也不收拾,拉起箱子的拉链就又准备出门。
“还有多少?”关莎忍不住问。
“不多了再运几次就可以,你快回去睡觉吧!”
就在沈俪说完这句话的三十秒之后,雁子谷小区隔壁农民房里任天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啊?搬家?”
任天行揉着惺忪的睡眼,一看时间,凌晨5分,脑子里蹦出一句,“有病吧?!”
任天行本能想的就是拒绝,但好在他的脑子有一半已经苏醒,开始进行正常的逻辑思维运转,并迅速为主人分析出了此次帮忙能够获得的好处。
自从任天行与关鸿伟不期而遇,关莎就不再只是隔壁小区一个稍微有钱又漂亮到极致的小姐姐了,她可是关鸿地产将来最有可能的继承人,是关鸿伟的掌上明珠,是连萧杰都要格外留心照顾的人。
任天行想着如果这次关莎无厘头的请求自己答应了,不仅能让对方欠自己人情,还有利于自己及时掌握这位大小姐的第一手“资料”,此类“资料”积累得越多,他任天行在关鸿伟那里产生的价值自然也就越大。
任天行不傻,他明白关鸿伟无缘无故加自己微信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若想在大佬的朋友圈活得长,就得为对方持续不断地创造价值,而今关莎的一切对关鸿伟来说全是价值,若此类价值任天行创造得足够多,说不定将来还可以转换成一种与关鸿伟交换的筹码。
“我马上来!”任天行低声说道。
正当他偷偷摸摸穿好衣服鞋子准备出门的时,莫茹突然“诈尸”一般地醒来,冷冷一句,“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