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雨水顺着屋檐的青瓦砸落在地面的小水坑里,漆黑的夜空笼罩着整个冷宫,雨水浸到的墙角湿哒哒一片。一盏残破的宫灯闪着微弱的光亮在风中摇摆,忽明忽暗。
这时,一只瘦小的手从封闭的木箱空隙伸了出来,摸摸索索,习惯又熟练的伸向小水坑舀起一捧水小心翼翼的回到暗箱里,就这样,伸出又收回,四五次后才没了动作。
“哒——”
黑暗之中,一名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的女人提着灯笼朝木箱走了过来,她蹲在木箱旁从怀里掏出一团黑乎乎的米饭从方才小手伸出的地方推了进去。
“阿宁,好好吃,等吃完了我们又来玩甩鞭子的游戏好不好?”女人望着木箱‘咯咯’的低笑着,话语里透着兴奋又激动。
木箱里的人没有说话,狼吞虎咽的声音却尤为清晰。
过了一会儿,女人觉得里面的人已经吃好了,就从腰间解下一把钥匙打开了木箱,枯瘦的大手里面摸索。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阿宁,你不要躲,我都抓不到你啦。”
“不要啊!不要啊!母后,你……你不要过来啊……”
惊恐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阿宁,想反击吗?”
“你是谁?”
“咯咯!我就是你呀!”
烛火的亮光照着整个房间,床榻上少女双眸闭合,苍白的容颜上血色全无接近透明。她安静的睡着,呼吸清浅又微弱,要不是胸口处还有细微跳动的痕迹,还以为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嘎吱——”
门被推开,青竹端着温水从外面走进,等到她将水盆放在床侧案桌上后,窗户口,一直翻看着折子的苏景容才放下手中的事迈步走来。
昭宁昏迷了两天两夜,气若游丝,全凭着一口气吊着。苏景容很后悔,后悔自己那日话说重了,若是时间能重来他绝不会再说那些个伤人的话。
她喜欢就喜欢吧!她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要她开心就好只要她平安就好,而不是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怎么唤都唤不醒。
“太傅,恕下官直言,公主她似乎有了油尽灯枯之象,若是再不好生休养调理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天不假年,短寿促命。”
张御医的话回想耳边,每一次响起都能令苏景容的胸口闷闷作痛。
“阿宁,我该怎么办呢?”
苏景容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她雪白的脸颊,小心又轻柔的动作就如同在呵护一件绝世珍宝,擦完了脸苏景容又开始擦手,抬起她泛凉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他擦拭好,抬头就对上了一张浅笑盈盈的娇颜。许是睡得够了,她的眸子很清亮像下过雨的竹林,带着清新又明亮的感觉。
“醒了就好。”苏景容松了口气。
昭宁挪动身子,伸手扯着他的修长的手,温言细语的说,“太傅,我好想你,想了整整三年,能再见到你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