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翻身,便上了马背,双腿紧紧夹在马腹上,任由这头“玉龙”扭腰撅屁股,他只稳稳地端坐其上。
待其烈气散出一二,傅乂用力拍了拍马头,喉咙里哼出一声低沉的兽音。
霎时间,这头暴脾气的小母马安静了下来,大眼睛里满是怕怕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比起历史上著名的赤兔、爪黄飞电、的卢等名马来,这头玉龙差多少,但相比于他手里的十三匹西极马,这头玉龙强得不止一二。
重要的是,玉龙纯白若于阗玉,骑上去可真的是拉风得很呢!
华雄一看少君这么快便收服了烈马,立刻便伸手朝着他那匹战马抓去。
战马白兔,亦有一半天马血脉,日行三千里,策之以纵横江湖,来去如风,倏忽若电。
华雄咧嘴大笑,此时的骏马,就仿佛是后世的名车一样,他能不开心吗?
“先生,我等告辞了!”
傅乂也不多耽搁,他总感觉这戊己校尉的大营里,让他难受,立刻策马出辕门。
该回家了!
……
“岳父大人,那个华雄真的是一员猛将啊!何不收之?”
营帐深处,牛辅裸露着脊背,背上有两道鲜红的鞭痕。
董卓闻言将手里的鞭子扔在了地上,不由叹了口气。
“岳父大人,那华雄才二十岁,初入养气之境,就能与我正面交锋,力量比我激发飞熊之力还要大……”
“哼!你当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吗?那口剑,你用得了吗?你有义阳侯的血脉吗?”
“我……我这不是看岳父大寿将至,看看能不能得个好宝贝,好献给岳父……”
董卓吹胡子瞪眼,差点又捡起鞭子抽他。
“伯正。”
这时候,李儒单薄的身子出现在了昏暗的大帐里。
“你只看到了那个华雄,却不识那位真正斩王的傅少君吗?”
“不过仗着剑利罢了。”
牛辅不置可否。
董卓摇了摇头,不再去理会这个浑人,转而问李儒:“他走了?”
“走了。降服玉龙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煞气,傅少君,不简单。”
“若是简单人物,岂能在两百年之后,斩王重祭义阳侯毕生心血打造的剑……任公得立大功,这次出使疏勒,也不再有什么难度。回到雒阳,封侯或许差点,但加官进爵已是必然……”
董卓沉思片刻,看着牛辅越来越来气。
须知道,他带在身边用心培养的这两个女婿,一个文、一个武。
大女婿李儒自然是标准的文士,有智慧,通人心、晓兵事,还有一点点阴毒,但不知为何,这厮一辈子最大的志向,居然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借自己的势力混到朝堂上做个五经博士……
可博士这种东西……想到这里,董卓恨不得也赏他两鞭子。
而二女婿牛辅呢?
本是西凉豪强出身,家族势力遍布一县,振臂一挥,就能招揽一曲兵卒,其本人也是敢打敢拼,冲锋陷阵不惧生死。
但不知道为什么,没结婚时候看上去格外顺眼,这跟着自己时间长了,做的事,偏偏很浑。脑子一点都不开窍,半点政治头脑都没有……
这两个女婿,哪个能委以重任?!
当然了,好在他董仲颖有弟弟、有儿子,虽然与自己相比还有些差距,但也能独当一面,足可兴家业。
甚至,上个月寄来的家书中说,在家替自己在老母面前尽孝的儿子、儿媳,为自己添了一个孙女,要求赐名……
所以,这一文一武,能用就行了,也不必苛求太多。
“可惜,我没个小女,孙女也才出生!”
“取名……”
董卓看着面前的于阗白玉:“不如就叫着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