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和以前一样，虽然举止奇怪了些，但是还是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皇上很快失去了兴趣，转头看起楚皇贵妃弹琵琶来。

刘曜此时，仍然低着头，但谁也没看到，他嘴角划过一抹嗜血的笑。

只一瞬，刘曜恢复了正常，眼眸清澈见底，眼神单纯无害。

他闭上眼睛，扶着脑袋摇了摇头。

眼中划过一丝茫然，他呢喃道：“我怎么了？”

……

那边琵琶声渐起，郭宁雨听得仿佛入了定。

起初平淡后又转急，宛如阳春白雪，天籁之音，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郭宁雨感觉自己耳朵好像怀孕了一样。

真好听！！

可是……

当楚皇贵妃弹到某一处时，郭宁雨蹙起了眉头。这一处过后，郭宁雨眉头略微舒展，却依然面色有些凝重。

这曲子失传已久，加上是名曲楚皇贵妃弹的也不差，几乎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被楚皇贵妃吸引去了，没人注意到郭宁雨的表情。

在楚皇贵妃弹完后，余音绕梁，众人还浸在《惊鸿赋》中，没有走出来。

还是皇上率先鼓掌，打破了殿中的寂静。

接着，一片掌声雷鸣。

皇上鼓着掌，面露赞赏，“原没想到爱妃还有如此绝技，今日也算是给了朕一个惊喜。”

楚皇贵妃将琵琶放下，起了身，又缓缓看向了皇上，眉眼带笑，说道：“臣妾会的可多着呢！往后能给皇上许多惊喜。”

皇上勾起唇，似笑非笑道：“还有许多朕不知道的本事呢？”

楚皇贵妃点了点头，没察觉到皇上话里有话，又道：“自然。”

皇上笑了笑，在楚皇贵妃身上扫了一圈，“朕倒想看看还有哪些惊喜，是真不知道的。”。

楚皇贵妃羞红了脸，美目瞪了皇上一眼。

皇上没再跟楚皇贵妃说话，而是转身看向了郭宁雨，他变了语气，不似刚才那样有些轻浮，一副长辈的样子：“老四媳妇儿，皇贵妃弹了名曲《惊鸿赋》，你是不是也要来一首《高山流水》一类的名曲，不然可不一定能压过皇贵妃，怕是必定要输了。”

《高山流水》？那玩意儿失传的比《惊鸿赋》还早，她连《惊鸿赋》都是第一次听，别说《高山流水》了。

笑死，根本不会。

郭宁雨起身对着皇上福了福身子，“臣媳愚笨，也没有机缘，不曾习得那些名曲。”

皇上敞怀一笑，挥了挥手，“那你想弹什么便弹什么。”

原本想着给老四媳妇儿立立名声，顺便压压楚皇贵妃，谁知道楚皇贵妃能有这样的本事，现在倒是有些为难老四媳妇儿了。

不过话说回来，楚皇贵妃本事比他想得大了不止一点。

还为小十八谋恩典？

难不成想谋王位，或者……太子之位？

皇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中狠意一闪而过，仿佛只是别人的错觉。

皇后也善音律，一直听着楚皇贵妃奏的琵琶。她自然听得出楚皇贵妃的琴技高超，而且那把琵琶也不是凡物。她心里想着郭宁雨要是想超过楚皇贵妃，怕是难了。

正当她对楚皇贵妃有了一丝丝刮目相看的时候，楚皇贵妃不知好歹的自吹自擂，让皇后差点笑出声。

皇上她认识许多年了，有事儿瞒着他的，没有几个能得着好，偏偏楚皇贵妃没反应过来皇上的不悦，还一再重复。

这是……往刀口上撞。

皇后侧头，吩咐翠喜给郭宁雨拿她那把压箱底的古琴。

别的不提，比曲，乐器首先不能差。就看着刘琦喜欢这个四皇子妃，她也不能让郭宁雨一开始就在乐器上吃亏。

眼前突然多了一架古琴，郭宁雨还有点儿懵逼。

她抬起头，正对上皇后的笑眼。

皇后也是美的，笑起来端庄大方，雍容华贵，也不似之前那般高高在上，不能亲近。

郭宁雨挑了挑眉，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又转身看向楚皇贵妃，开口道：“这《惊鸿赋》确实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