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郭宁雨听不清楚，只能凑近去听。她一只手撑着床边，慢慢俯下身子侧耳靠近刘曜的嘴。

刘曜却突然喊了起来，“母后不要啊！”

没有一丝丝防备的郭宁雨，手从床边滑下，整个人失去支撑砸在了刘曜身上。

刘曜被砸得闷哼一声，嘴里却还在呢喃，“母后母后……”

郭宁雨耳朵贴着刘曜的嘴，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立马起身，理理衣衫假装正经，看到一旁丫鬟小厮看着她，她轻咳两声努力转开话题，“皇子大概什么时候醒啊？”

“府医并未下定论，说是皇子情况不太稳定，什么时候醒来得听天由命。”

“这样啊……”郭宁雨点点头假装自己在思考，如果忽略她没有胎记的那一半脸也通红的话，还真像那么一回事。“那皇子他为什么一直喊着母后？”

她天生有胎记，右半边脸肤如凝脂左半边脸却是全是红色，平日里半面面具遮面示人。

“奴婢也不知道，可能皇子太思念先皇后了吧。”

这时门被推开，王叔走了进来，“皇子妃，实不相瞒，先皇后一直是皇子的心结。”

王叔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那是一场铺天大火，皇后和众多皇子丧生其中，四皇子有幸同五皇子逃了出来，却因为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被大火吞噬而打击太大，自此，如今还是七岁心智。四皇子他，时常在梦里还因着先皇后哭醒。”

王叔边说边抹眼泪，加上满面愁容忧心的样子令旁人十分动容。

郭宁雨听了王叔的话，犹豫道：“他，这病是治不好了么……”她有几分惋惜，但是直女直接疑惑，跟她说有什么用？她郭宁雨不是他娘，又不会治病……

等等，她好像会治病啊！

也不对……

没等她胡思乱想完，王叔直接打断她：“皇子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皇子便是他的人了，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皇子傻了些，您也要好好待他。”

郭宁雨没反应过来上一秒还温情路线的王叔下一秒开始道德绑架，她一脸吃惊地指着自己，“我？”

以为郭宁雨在排斥，王叔看软的不成，来了硬的：“对，皇子妃，您必须好好对四皇子。皇上因着先皇后早逝，十分怜惜四皇子，皇子府里不少皇上的人看着。再者，往小了说，夫为妻纲，四皇子是夫，您是妻。往大了说，四皇子是君您是臣。皇子妃为第一才女，纲常伦理，不可能不懂得吧。”

王叔重读必须二字，这让郭宁雨十分不舒服。

她郭宁雨，平生最烦别人强制她做事，受不得一点束缚。于她而言隐形的道德绑架或许更加有用，这样明晃晃地直说只会让她对这件事充满反感。

王叔是万万没想到，自己错过了最管用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因此让郭宁雨对王叔的好感散尽。

其实本来就是初识也没什么好感，也就是有一点点感动于他为四皇子操的心还有他的忠诚。

忠诚可能是忠诚的，可惜了对象不是她。

郭宁雨笑而不语，没有接话。她缓慢着步子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四皇子。

帅是帅的，可好像，也没有那么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