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权,这是智朗要做的,也是必然结果。
大大小小的贵族,带着各自亲卫共同凑成的军队,结果只能是被淘汰。
对晋国来说,这更是有深刻体验的经历。十多年前,智瑶率晋军攻郑,一路打到了郑国都城。结果呢,命令赵无恤攻城,却被直接拒绝。
将佐不和,智瑶作为大军指挥官竟然指挥不动士兵,结果可想而知。郑都没打下来,晋军扩张的大好时机就此错过。据说,当年回去后智瑶气的在国君面前大骂赵无恤,几次拔剑相向,可终究还是无可奈何。
很难说,那次战争对智瑶的影响有多大,后来发起攻赵战争有没有那次矛盾的因素。但很显然,晋国上下都意识到了分封制对军队战力的极大危害,以致几家这么多年新扩张的地盘,多数都设置了县。
而且对这个结果,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少年得志的智朗,只会更加激进。
而智朗也趁机试探了大家的接受度,现在看,比预料的还要更好一些。
那么,趁着战争时期的强势,他自然就选择省去争论,把事情定下来再说。
只是稍作休整,等晋阳派来治理人员后,智朗又继续率军作战。
赵嘉战败的消息已经传到各地,其中少不了加一些打击敌军士气的内容。
从北到南,从东到西,智军就像梳子般一路横扫过去,攻城拔寨,远比攻打祁城顺利的多。
有的城池上午把军队摆在城下,下午就能在城中宿营了。到后来,花在路上的时间比攻城还要多。
而在这个过程中,魏韩不断的派人来劝阻,甚至搬出了晋君使臣,意图让智朗停止攻势。同时,两家还不断向边境屯兵,施加压力。
“家主!魏韩使者又来了,这次好像拿到了国君的命令,还有一封亲笔信。”
刚攻下一座小城,贾远就带来了一个恼人的消息。
智朗正在城外指挥拆除营寨,浑身的汗。看到贾远,他提着水袋饮了几大口凉白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国君,哼,我们跟魏韩对立,他有什么可急的?”智朗把水袋收好,直接用袖子擦了擦脸。
一旦占据赵氏,智氏的地盘跟人口就几乎有晋国三分之二,力量完全失衡了。一向对智氏颇有好感的晋君,也终于急了。
不过,对晋君来说,这又有什么区别?谁赢了都不会分他一点。
贾远点了点头,“国君对家主不了解,担忧也是正常。倒是魏韩,这些日子一直在边境囤积重兵,如今两家兵力加起来恐怕有近两万了!”
智朗摇了摇头,在旁边找了块荫凉坐下了。“兵马再多又有何用?匆忙凑起来的军队,不堪一击。”
魏韩两家的常备军各有近万人,而之前战争中,魏韩精锐已损失了大半。不用想也知道,那两万兵马八成又是拉来凑数的。
“信呢?”智朗抬手说道。
“在此!”贾远连忙递来了一份绢布。
智朗接过来,却先看到了信尾魏驹跟韩虎共同的署名,接着,他这才往上看去。
信总共也就不到百字,前半部分是引经据典的大道理,后半部分则是讲明局势,直接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