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判定明月修炼邪术,确实没有什么证据,凭的不过是大家不相信能有人十六岁就结丹,再加上她的佩剑白露言之凿凿,这才认定她修邪术。
此时明月为自己翻供,有些人心不免也起了点疑惑。更有甚者直接道,那个另有其人是不是就是冷时宇?
赫寻广阳先发制人问道:“你既说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想必你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明月故作悲愤,指向冷时宇,“就是他!我的叔叔,冷时宇!”
大厅一瞬间的安静后,响起了各种小声议论。
“真是冷时宇啊!看他平时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原来是道貌岸然啊!”
“那他为什么要陷害冷月?没听说冷家两兄弟有什么仇啊,他们两个年少时还携闯荡洲,留下了不少佳话呢!”
“那谁知道,在外面两人是亲如足的兄弟,关起门来有什么仇怨谁能知道!”
“我看不就是为了家主的位置,一洲之主谁不想当?”
“那倒未必,冷时宇当了家主后,整日沉迷酒色,管过什么权势,溱洲大权基本都落在了他夫人里。”
、、、
在场的人众说纷纭,有些落入冷凝耳,让她心恨不得立刻上前刺死明月,但现实是她只能眼凝泪一脸不可置信,对明月道:“堂姐你乱说什么,你就算想要清白,也不能诬陷我爹爹呀!是不是赫寻广阳逼迫你的?”
刚才冷凝知道自己掌控着局势,还有心思喊赫寻广阳一声伯伯,现在局势失控,她也没有心思装了,直接就喊了赫寻广阳的名字。
赫寻广阳听冷凝这意思还要攀咬他一口,心里对她更加厌烦了一层,本来自家儿子喜欢她,她看着乖巧温柔,小嘴也甜,现在看来却是个心思深沉的狠毒之辈。
虽然如此,但他也没将一个丫头片子看在眼里,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道:“不管是谁炼了邪术那都是你们自家的事,冷凝侄女不要事事都往我头上扣!”
冷凝脸色沉了沉,柳香案看向东方旭,问道:“既然这件事牵扯到了我们冷家和赫寻家,那便请东方家主及五仙山主持公道吧?”
柳香案此话一来是想看看东方旭的态度,二来还是期待东方旭还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东方旭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下便问明月道:“侄女,你说冷时宇修炼邪术,可有什么证据?”
明月心暗笑这个枕头给的好,果然是老狐狸,便掏出了一张信纸,上前递给了东方旭,“当然有证据,这是我在祠堂我父亲的牌位下发现的,冷时宇的悔过书,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他对我父亲拆散他和翎姬的恨,二十年来都无法放下,终于在一年前决定,与赫寻广阳联诬陷我修炼邪术,害死了我父母!”
这张信纸自然不能给每个人都看一遍,明月后面的话就是把信的主要部分讲出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信里写的什么。
明月一番话让场众人再也压不住好奇和震惊,还有勾着脑袋往前看的,恨不得自己的眼睛长在那张在东方旭及五仙山代表人物传流的信纸上,把上面的内容看个清清楚楚。
信纸最后传在了赫寻广阳,他却没有了看信纸的心思,刚才明月递给东方旭信纸时,她的右食指上那个碧玉扳指明晃晃的。
那就是自家儿子的,所以他儿子是被明月绑了!
赫寻广阳脑如遭雷击,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计谋?把他家也拉下马?
这个关键点上,她不可能只是抓了自家儿子威胁,说不定若是自己不听话,他那个儿子就要成为下一个邪修了。
赫寻广阳脸色阴沉的草草将信纸看了一边,一双大爆着青筋简直要把信纸捏碎了的架势,让还没看到信纸的好奇众人都不禁疑惑,这里面是有什么对赫寻家不利的内容吗?
东方旭掩下心得意,问赫寻广阳和冷时宇,“两位是不是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赫寻广阳绷着脸没有说话,他想先听听冷时宇怎么说。
五仙山的人都看过了信纸,东方旭也说了信上迹确实是冷时宇的,他们却也没有完全相信,毕竟迹可以模仿,这张信纸也可能是伪造的。
明月励志要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向冷时宇说道,“冷时宇,若你还有点良心,就告诉大家,这份悔过书是不是你写的。”
一直躲避明月目光的冷时宇,终于正视了她的目光,明月声音平静,面容上也没有一丝波澜,但她站在那里,却坚定的如一座大山,压的冷时宇喘不过气。
最终,冷时宇长长叹了口气,如长辈的欣慰说道:“月儿,你长大了。”
明月却只是淡淡说道,“这也是拜您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