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地地狱,依然摆脱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不仅如此,她的一生,便要如草芥般的献给眼前这个可恨的人。/>
不!/>
她坚决不会,不会成为他的女人。如果输了,即便是死,她宁可把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也不会交给他这个伪君子!/>
“哼,你等着瞧吧,输掉的人一定是你,你最好给我准备红烛香的解药,而且输了,我便要狠狠地整治你一顿。俗话说的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年你用药使我被迫履行赌约,而我也希望你信守诺言,不要天下人笑话你这个被封为四王的并肩王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这么有自信?看来,这丫头骨子实在硬得狠。一个女人,可以柔弱,可以娇媚,可以贤德,却惟独不能少了一分骨气,而这正是他欣赏她的地方。/>
侍女为他披上黑风,他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她的头只到他的胸口,略显得她的娇,俯身,与她对望。/>
“那么本王也告诉你,若是你输了,这药我也不会给。惩罚便是此生你便是本王的女人,为奴为妾,一切随我愿。”/>
明明是一句很轻的话,却冰若骨髓,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顺势地他将请帖塞入了她的手中,那一刻,她觉得手中的请帖万分的沉重,原本对请帖入门,能够和奕并肩而走的喜悦被渐渐地恐惧覆盖了。/>
或许,他今日拿走请帖的暗意并不是想要捉拿她,而是,提醒她,这一年的时间将要以皇家的七夕结束了。/>
而胸口的曼陀罗花,只剩一片叶子便变得完整无比。/>
他的样子,好像很有把握会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今日为何像他讨要请帖是那么的容易?/>
“怎么,还不走吗?莫非是舍不得本王了?”/>
难道她是傻子吗?还未吐出恶语,金圣勋邪恶地声音开始传来。/>
“这曼陀罗应该长的快完全了吧?等曼陀罗最后一片叶子时,一周后的今天,若是没有解药,臭丫头,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会发生的哦……”/>
意味不明,气得她只想逃离。转身,恼恨地看了他一眼,憎恨他在提醒她时间的到来。他身后的侍女还略微地好心道:“姐这是往哪里走,不往正门走吗?”/>
“哪里进来,哪里出去,本姐向来遵守规则。”紧捏着请帖,她知道,一旦从正门离开,她到金府的事情一定会传到诸葛府。/>
下人们向来八卦,而且诸葛府邸眼线又多,很难脱离这些流言蜚语,如此想着,便要昂首挺胸的离开,爬上那巨石,奈何跳下来容易,爬上去难。/>
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爬上。/>
“我看姐还是从正门出去吧。”侍女再次好心的提议,脚裸边因为方才一撞,竟是磨出了血。不顾任何痛,她匆忙地遮住后,竟是憋出一脸尴尬的红,不想让金圣勋看见自己的狼狈借此嘲笑自己,她只想逃离。/>
不去看金圣勋,眼眸斜睨后,便丢脸的从正门离开。/>
待百欢走后,金圣勋原先若即若离,阖上的眸子顺然睁开,唇角的笑容如六月的春风一般,他站起身,只是淡然地看了墙对面那颗梧桐树上枝桠露出的样子,随之吩咐道:“待会让管家吩咐人将这巨石抬高一些,太矮了,可不好爬墙”/>
侍女有些诧异,却见他人已经独自离开,最终才盈身一福,望着金圣勋的身影渐渐地淹没在视线之中……/>
百欢回到府中,鱼环见到她,眼睛一亮,追了出来,险些趔趄地摔倒。/>
“姐,你总算回来了。”/>
百欢心里因为赌气,有些没好气道:“是回来了,半死不活的回来了。”/>
鱼环见四下无人,最后急急地凑近她的耳边道:“姐,奴婢想说,你爬到围墙的对面之后,奕少爷便来了。”/>
“什么?”那双清澈的眸子顿然一暗,天地间似乎罗盘在旋转,让她晕头转向。/>
鱼环低下头,有些心虚,姐爬到对面之后,奕少爷便来了,而且全过程也被他看见了,只是他做了一下手势,让她无法跟对面的姐通风报信。/>
百欢急匆匆地跑回自己的院子,见奕正做在轮椅之中,眸色清雅如尘,一如既往地淡漠。/>
她微微地擦了擦薄汗,带着笑容道:“奕,你来啦。”/>
“我是想来通知你,六日后的皇家七夕我会去。”/>
清风微拂,将他墨黑的发丝打乱,可他的语气却不像从前那般的温柔,百欢将请帖塞入怀中,伸手便握住他的轮把,笑道:“那真好啊,我本来也想你去的,这下愿望到是实现了。”/>
奕的眸子像是染上了浓厚地沼泽,并未因为她的话有多么的开心之处。须臾,待她将他推入院子外后,他的声音终于承受不住的传来:“你方才是去圣勋那里了吗?”/>
手指微凉,终于停住了
手把,百欢心里郁结,却不能否认,今日还是一年中头一次让奕见到了她很不雅观的一面。/>
一阵静默,几只鸟飞展翅膀叽喳了几声,便迅速离去。他的背影,她只看到他如烟般的墨黑长发,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最后只能用欢快地声音眨巴着眼睛道:“奕,额,方才我之所以去死狐狸那里,是因为……”/>
还未将话说话,奕却用有些指责地语气打断了她的话:“圣勋向来喜欢善于伪装,欢儿,他很危险,不要靠近他,也不要被他迷惑”/>
要知道,请帖是圣上给的,金圣勋若敢强制地扣押她的请帖便是对皇上不敬,倘若方才她肯冷静下来,也不会受如此多的气。/>
“奕,我懂得,只是……”/>
“不要说任何的话,我一点也不想听了,欢儿,不管以后发什么事情,都不要莽撞的去找他,知道吗?”/>
眼中有些黯淡,或许他心里存在的某些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话语毕后,他竟惊讶自己的话显得焦虑无比,并且还有些醋意。/>
静默,如死水一般,他低眉着头,甚至让百欢看不见他眼中的慌张,奕是怎么了?脚边有些痛,却还是忍着。/>
他是她这一生喜欢的人,是她一眼认定的良人,他的话哪怕是错的,她也愿意听。/>
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她的声音变得无比认真,抬起那张脸,微光映衬地容颜中,是她清秀且绝色的脸庞。/>
“只要是奕说的,我都愿意做。”乌黑如泉的长发飘在他的手背中,在他雪白的指间滑动,柔美无比。/>
他的脸终于有了一些的缓色,这时才注意到她脚边流出的血液。“你受伤了?”/>
“啊?哦不碍事的,方才不心摔了一跤而已。”/>
“哪能没事,快跟我到房中。”说话间,便是有些命令的口吻,即便他已经是残疾,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度还是不容视,百欢听着,才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副女人的姿态。/>
来到他的房中,拿出药水,将她的绣鞋脱了,露出巧的莲足,百欢脸一红,竟有些不知所措,奕却认真地沾上了药水,细心地为她擦药。/>
他神情专注,侧脸的轮廓如雕塑般的俊美,仙姿佚貌,不复他的气度与容颜。/>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是多么的喜欢他。很想问他,记不记得幼年时,那个悲惨的女孩跪在冰冷地雨中?冷漠的人们游走在她之间,却吝啬地不肯施舍一点同情,唯有他,善良如玉一般,给予了她重新活在世界上的勇气。/>
“奕,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此安静地地方,他与她,仅仅只隔着一公分,他低眉的样子,柔和地如她每次见到他时的心一般,即便遇到再大的纷扰与困惑,都能够变得异常地安详。/>
“嗯……?”/>
他细腻地再次沾上药水,听到她的话,这才与她对望。她的心怦怦真跳,感到全身的热气都涌在了脸上,眼前的男子是她的良人,是她喜欢的人,这一年快要过去了,与金圣勋的赌注不管是输是赢,她都要让自己将这句话说出来,她要告诉他。她喜欢他。/>
“奕,我……”/>
彭门被推开,或许用了些力道,惊醒了百欢,也仅在一瞬间,被惊吓地两人同时转头,因奕坐在椅子中,百欢被这声音一触,竟顺势地倒进了奕的怀中。/>
门口,红翠站在门外原本焦急地脸此刻一片青黑。/>
“公子,今日是十五日,是疗伤的日子啊,您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回来了?”/>
红翠是奕的贴身丫鬟,尽职尽责。每月的这个日子,她都会到院堂中准备许多备用的东西,漫山的温泉治疗需要三日的时间,因此做些充足的准备也是她每月必须做的。/>
方才,她不过是去拿了公子的一些在洗衣院的衣衫而已,公子却不见了,找寻了之后,便见到此刻在她眼中觉得不堪入目的场面。/>
百欢一阵窘迫,挣扎的想要从奕的怀里出来,却见奕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余光中,他淡然道:“红翠,难道你忘记了要进主子的房中必须事先敲门吗?”/>
一触碰他的眼眸,有些寒意,尽管她照顾了他多年,他却对她依旧是主仆的姿态。/>
有些时候他很温柔,但仅仅也只是在没有眼前这个叫百欢的女孩的面前,她跟随多年,早已经习惯了有焦急地事情不照常规出牌,而这也是他向来谅解的。/>
今日见他不见,当然着急,却不想,是这样的局面。/>
有些委屈,心里更恨百欢,咬着牙,她跪在了地面上,磕头道:“是奴婢的错。”/>
“你先下去吧。”轻挥手,不再说话,她静静地关上门,眼中有些怨恨。/>
奕心里微叹,原本他是准备离开的,可是却无意地撞见了百欢爬墙的样子
,心里焦虑,真相却是她去找圣勋索要请帖,他不喜欢百欢对圣勋的态度,或许,心里的某个地方就想要这个女孩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笑而已。/>
见红翠离开了,百欢这才抬起眸子,清澈如水。/>
“你方才要对我说什么来着?”/>
奕那双眼眸充满期待的看着她,百欢脸微红,方才被打破地气氛让她再无勇气去说那句话,踌躇间,她道:“我想说谢谢你的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