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子桢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花爷抢地盘那事不用他参合,反正有雷振把着大局,出不了差错。
洗了头擦了脸,再用刀刮了刮胡子,精神饱满地背上连夜灌好的好几十瓶睫毛膏,象做贼似的轻手轻脚溜出门,今天还有一大堆事要做,万一不小心被温大小姐发现,那就麻烦大了。
才刚出了门,就见钱同致远远走了过来,两人一抬头碰了个眼对眼,钱同致张嘴就叫:“小徐你这是要去哪儿?”
“嘘!”徐子桢大急,赶紧示意让他闭嘴,左右看了看一路小跑往门外跑去,钱同致不知怎么回事,快步跟了上去。
直跑出一条街,徐子桢才慢下了脚步,钱同致好笑道:“你干嘛呢?被人追杀么?”
徐子桢抹了把汗,心有余悸:“还不是你表妹。”
钱同致大奇:“我表妹?她要追杀你?”
徐子桢道:“不说了,就是个误会,当时我也不知道她就是温大小姐。”
钱同致恍然,笑道:“莫非你非礼她了?”
“非礼你妹!”
“她可不就是我妹么?”
徐子桢无奈之下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钱同致越听越好笑,怜悯地看着他道:“小徐你完了,我表妹可是心高气傲之极的,哪容你这般调笑?”
徐子桢没好气地说道:“我哪知道那是你表妹,大半夜不睡觉在街上溜达,我还以为哪家楼子里的姑娘送外卖呢。”
钱同致哈的一笑:“你还真敢想,我表妹在京城修文堂研学,乃苏州地界出了名的才女,昨日连夜赶路回家而已。”
修文堂?听见这熟悉的名字,徐子桢倒是愣了一下,从别人的嘴里听得出来这地方名气很大,没点能耐的还进不去,而且这还是重男轻女的北宋年间,她一个姑娘家家能进这样的学堂,看来还真有些不简单。
钱同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放心吧,我表妹一大早就出门了,她是个孝女,趁着中秋难得回趟家,上山祭奠我舅母去了,不在府里。”
徐子桢松了口气:“那还好老钱你没事干吧?陪我去看美女。”
钱同致眼前一亮:“天大的事也不如看美女大啊,走!对了,是哪里的美女?红袖招还是怡情坊?”
徐子桢不屑地说道:“瞧你那点儿出息,就知道这些楼里的姑娘么?咱们去看素人。”
“何为素人?”
“瓜,素人就是良家。”
两人边说边走,一个心里装着赚钱的念头,一个心里满是素人,不禁脚下生风很快来到了阊门,远远看见谢馥春的黑底金字招牌,却见大门虚掩,象是打烊了似的。
徐子桢一愣,过不了多久就要正式开卖了,这门口怎么也不挂个广告牌什么的,甚至还关上了门,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加快脚步来到门外,徐子桢伸手一推门,却被吓了一跳,只见店堂里站着十几个年轻女子,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顾盼之间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