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婉婉气得快哭出来,只差没有扑上来打我:“你……你为什么存心要来捣乱?!”
真是可笑!
我为什么不能存心捣乱?
你毁了我一生,我为什么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当年的你,有顾及过一丝姐妹亲情么?!
却不料冉曦遽然护在我身前,挡住了婉婉的愤怒:“婉婉,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把慕然叫过来帮忙的,你别怪慕然……毕竟,今天这事对谁来说都有难度。”
他转身握住我的手,眸中竟是善意的宽慰:“慕然,没事,这……这也不怪你。”
满满的歉意,冉曦实在是个烂好人。
“师兄!她一定是故意的!”
婉婉脸上红白交加,气得跺脚这样憋屈后悔又生气的表情,真是精彩。
“k,今天的谈判到此结束了,苏小姐若有对合作有意向的话,欢迎等到下一个季度的约谈接洽。”
“本杰明先生,不要!”
浑然无视婉婉的哀求,大胡子伸手来问我讨回钻戒的时候,我看着手里这枚冰冷的饰物,叹了口气今晚玩也玩够了,我想,我要给婉婉的教训也已经到手。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将她逼至绝境其实,我既然觉得当年婉婉的所作所为很肮脏,我又怎么会去重蹈那一条肮脏而龌龊的老路?
兀自将戒指戴在自己的中指上,尺寸大小刚刚好。
本杰明笑看打量着我手指上的这枚戒指:“这位漂亮小姐若是这枚戒指,到时候可以带上你的男朋友让他买了送给你,眼泪这个款式可是下一季珠宝发售的主打明星产品。”
“是么?可谁说我喜欢它?再漂亮的戒指,也不过是冰凉的材质、没有温度的石头,”褪下戒指,扬手就把这枚晶莹剔透的钻戒扔进垃圾桶里,我望着笑容僵硬的大胡子从容道:“更何况这种赝品,白送我十个,我都不要。”
“这种赝品,白送我十个,我都不要。”
大胡子愕住了半秒,笑容僵硬。
冉曦亦是一脸愕然,却遽然变了脸色。
“苏慕然,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我现在走投无路你满意了没有?!”愤怒过后的苏婉婉终于无助地捂住眼哭泣。
也无怪婉婉失态至斯,于她看来,想必我是打算作践这枚戒指,连带毁掉她跟英国那边在未来可能的所有合作。
她在怪我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真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讽刺她:欠别人的,迟早是要还的。
不过能让她有一丝的绝望,我心里都会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意。
大胡子望着我,难以置信:“你……你觉得那是赝品?”
“难道不是么?”我笑着反问他:“不知道本杰明先生刚刚有没有注意我的用语,我的分析和解释仅仅局限在那枚叫眼泪的订婚戒指上,而不是现在掉在垃圾桶里的这枚。”
我从容道:“我想,这枚戒指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皇帝的新装。”
“皇帝的……新装?”大胡子喃喃自语,却饶有兴趣地望着我:“何出此言?”
“你总说要我们说出戒指背后的价值,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枚戒指最根本的价值,就是毫无价值,这枚戒指的母本的确应该叫眼泪,但你们今天带来的东西只是复刻版,一个赝品,更要命的,上头那枚白钻居然还只是特a级的仿钻所以我想你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刁难婉婉,拒绝合作,因为不管我们说出任何可能存在的价值,其实都是错的,你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谈判的诚意,对不对?”
有谁能够想到跨国来寻求合作的投资方,带过来考验你公司的东西,居然是一枚赝品,哪怕有人心里怀疑,定然也不敢有人开口质疑。
另外,我该不该告诉他们,久负盛名的钻戒眼泪,在我大学那年曾经在图书馆里翻到过它的介绍,并且我还多角度地进行了临摹?
真正的戒指,在钻托的位置,有个勾爪的缺口。
一室寂寂,婉婉收住眼泪,愕然不能置信。
大胡子讪笑了两声:“可是,这位漂亮小姐,你有一点说错了。”
“哦?”
“我们不是打算刁难婉婉小姐,只是想知道她的公司到底有没有我们想要看到的、合作的前景作为一个对市场、对珠宝没有任何敏锐度和勇敢质疑决策力的领导者,其实我们根本不打算跟她合作。”大胡子颇感无奈地耸了耸肩:“可现在,漂亮小姐,你赢了,我们只好愿赌服输。”
在婉婉欣然接下对方增资合同案的那一刻,我默声关门走出了这个不属于我的战场。
婉婉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的笑容,让我自嘲明明想做一次坏女人,却狠不下心,活该三年前入狱的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