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米换了票在我身旁的空位坐好,冉曦把眉一挑,一瞬不瞬打量着我笑:“觉得你很特别咯。”
漏窗而入的阳光落在他水蓝色的耳钻上,折射着让人炫目的光。
我“扑哧”一笑:“瞧出三头六臂的迹象没?”
冉曦摇了摇头,心情不差:“慕然,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刚进大一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名字。”
“哦?”我来了兴趣。
“当然,那个时候并不是因你的才华,而是因为你的家势,所以自然是不屑居多。”
初进大学的时候,因着爸爸的地位,我大名在外,系里无论是辅导员还是主任都对我栽培有加,可一切的青眼都随着爸爸的失势而烟消云散幸而,现实的落差我早就已经习惯。
“然后呢?”我等着冉曦的下文。
“呵,一开始当然觉得你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但我大三那年,系里展览出的一批期末作品,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副广受好评的作品,是一枚叫做蝶翼的胸针,画得真是美轮美奂。”
我笑道:“美归美,但你当时不就在我的作品下写了华而不实这四个字么?”
也正是这“华而不实”的评语,让当年的我对“冉曦”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冉曦打趣道:“怎么?还不承认自己的不足?”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华而不实这四个字,其实评得很到位“蝶翼”空有一个漂亮的外表,却缺少实用的内质,因为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将它送出手。
当年的我,心中对于“母亲”二字的定义实在很模糊。
冉曦忽地笑问我:“对了,后来呢?那枚胸针既然是打算送给你的母亲的,那她收到礼物的时候开心么?”
“对了,后来呢?那枚胸针既然是打算送给你的母亲的,那她收到礼物的时候开心么?”
我怔愣半响,才怅然道:“我也不知道。”
我亲手将藏了十八年的心意送给陈慕琬的时候,她开心么?
我不知道她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从那晚之后,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原谅她。
“那么漂亮的东西,你母亲应该很高兴吧?”冉曦并未察觉到我的异样,仍旧开心地回忆着:“所以啊,从那个时候开始呢,我就一直想见一见那个才华洋溢的苏慕然。”
我笑道:“我也是我也想见见到底是哪个大言不惭的家伙居然那么毫不留情地批评我。”
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原来我跟冉曦,在很久以前便互留了印象。
除了作为我的上司,冉曦于我而言,其实更像一个知己无条件地信任我,毫无保留地帮助我。
“对了,一直都没有谢谢你,血钻失窃那次,那么挺我。”血钻的事情,我到现在还很感动。
“谢什么?”冉曦摆手笑了笑,却忽地想到什么似的:“慕然,你跟那个陆然之间……”
他欲言又止,可微皱的眉宇间却藏着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