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你先去大白那边,妈咪要好好谢谢这个爷爷,好不好?”她柔声哄着,可待孩子走远,她转过身,脸上竟是凝着比冰霜还冷的寒意:“唐晋,我很感谢你为小可做的诸多事情,但,恕我自私,你以为,你对小可的这几年关心,就能让我回头么?我说不嫁就不嫁,死都不会嫁我不会结婚,如你五年前说的,唐家跟我,再没有半分干系!”
原谅她的不孝,父亲跟儿子,她选择后者。
唐晋掩唇轻咳,眸中却带着讽意:“我喜欢小可,跟讨不讨厌你,是两回事情,对小可好,在我眼里,跟你不搭噶。”
真是关系分明的父亲。
“再者……唐悦如,在你眼里,我唐晋应该不是那种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吧?我是商人,做买卖只讲利益,而我对你,早已不抱任何希望,所以你大可不用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面容病态的苍白,一字一句却条理分明,听得她心头微微刺痛。
“如此甚好。”决然转身哪怕跟虚弱的唐晋多对视一秒钟,她都有可能放弃自己这五年来的坚持,她会心软重新扑到对方的怀里,一如幼年时那般撒娇地叫他爸爸。
“站在曾经是你父亲的角度……”唐晋忽然开口叫住她:“我奉劝你离顾非白那个男人远一点,他绝对是动机不纯,不要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这样的你,太低能了,丢我唐晋的脸。”
她冷笑了声:“呵,这个自然不劳您操心。”
身后低哑的笑意带着透骨的凉,宛若鄙夷一件垃圾般唾弃着:“还有,唐悦如,你若真那么担心我的身体,那么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够带着那个野种有多远就滚多远,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五年里的第一次相逢,这样剑拔弩张的相厌相弃着。
她面容煞白,可心里却不再有一丝的愧疚,这样自制又绝情的父亲实在不值得她挣扎这么久来权衡到底是他的公司重要,还是唐可的未来重要。
也根本不值得她为他担心了那么多天。
……
唐悦如带着唐可在医院门口等顾非白,等他把车开过来的时候,她看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束玫瑰花,娇艳欲滴的鲜花旁边摆着一个蓝丝绒的盒子。
她心头一软,目光怔怔地落在戒指盒上。
“送给你的,不打开看看么?”
“送给你的,不打开看看么?”顾非白好看的眉眼里漾着笑,温暖得像是要腻死人。
她怔怔地望着那一捧花和蓝丝绒的戒指盒,心房像是被一种异常满足的情愫填满,心跳得飞快,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
迟疑的目光瞥向后座的小可,只见孩子手心里把玩着一个玉白的扳指有点眼熟,却记不清在哪见过。
“小可,那是什么东西?”
机灵的唐可“嗖”地一下便把玉扳指往身后一藏,小小的身子警惕地往后一缩,向她打哈哈:“什么什么东西?”
“是刚才那个爷爷给你的对不对?”孩子脸上的那一抹心虚,让她立马便联想到了唐晋那玉扳指凝白的色泽通透若水,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