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这个假设怎么听都怎么好笑他赢了,那就意味着她爱上他,若是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哪怕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哪怕让她四个月之后逃婚,依她的性格,指不定也会试一试。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她一字一顿含笑应道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爱上他,这个赌约,她赢定了。
“当真?”他再问一遍加以确认。
“这个自然。”
“那好,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另外附带子女一双……”顾非白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简简单单十六个字的要求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充满着让人难以言说的暧昧味道:“悦如,我们其实可以再生一个女儿,一家四口倒真是和和满满,什么也不差了。”
斜着眼角用冷然地睨向他,她虽嘴上不说不驳,可那凉凉的眼风终究还是在嘲笑他的自大顾非白,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等我爱上你了再说。
“小白,你过来过来!”唐可站在一家手工饰品的摊位前面冲他招了招手,软糯糯的嗓音清甜无比,却恰到好处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这两个发卡,哪个送给妈咪比较好?”看着他走近,唐可耍宝似地摊开掌心,是个两个一字夹,纯手工制的东西,手艺倒是巧,窄窄的夹子是用白色的陶瓷片做面,然后用极细的毛笔勾漆分别画了两幅水墨画,一副是朱红色的盛夏彼岸花,一副是浅粉色暮春的雨后新荷蕊,寥寥几笔倒是勾勒得让人赏心悦目。
“姐姐,红色的这朵是什么花?”借着顾非白垂眸打量的空隙,唐可仰着小脑袋好奇地问着摊主。
“那叫彼岸花,”停下手里头绘的陶瓷片儿,一脸学生气的摊主极有耐心地笑着解释道:“佛经上说,彼岸花呢,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文绉绉的解释,唐可怎么可能听得懂,眨了眨大眼,带着质疑的目光咕噜噜地便转到顾非白的身上。
“小白,我没听懂。”老老实实地开口问道。
“简而言之呢,就是错过。”顾非白笑了笑,一脸慈煦地躬下身来摸了摸小孩子细细软软的头发,看着眼前这张跟自己十足肖像的脸,心里竟是徒然便生出了一身的感慨,眼风睨向安静地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她,低声叹道:“其实这东西,往通俗了说,就是你喜欢我的时候,我看不上你,当我觉得你好的时候,你却已经把我忘记了。”
他有意说给她听,她却一个人站在后头,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可噤声不语……真丢人,他还是没听懂,迅速转移话题:“那你觉得哪个比较好看,哪个送个妈咪?”
“你妈咪皮肤白,自然选稍微艳点的东西更合衬些,偏素了反倒显得鸡肋。”边说着边从唐可的小手里取过那柄朱红色图的发夹,从善如流地撩开她耳后的碎发,他的手指很温暖,动作很温柔,指尖不经意地触及她的耳廓,可心湖却像是被他的手指撩起一阵浅浅的涟漪。
她皱眉想要避开,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肩,满怀不快地抖着眼睑拿余光睨向他半张侧脸的认真灯影幢幢,像是莫名地便迷住了她的眼,耳畔小贩喧闹竟意外地渐渐趋于音止,只听到那人含着笑意,缓缓开口:“我以前就觉得你穿正红色的公主裙肯定要比浅粉色的要好看,公主总有一天要长成女王,正红色的衣服气场就很足……只可惜,你爸当初给你买衣服的眼光实在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