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跟着张姐一块进去的时候。
看到昏暗的走廊,两侧都躺着病床,痛吟声不绝,有些是工地里干活受伤的民工,有些是家境贫困去不起一流的医院,只能来小医院先看看的人,每个人的脸都带着一种败落的苍白感。
叶一菲想到慈爱的刘院长,心头一急,让搀扶着自己的张姐走快点。
张姐只好加快步伐,两人到了尽头的病房才找到刘院长。
刘院长头发花白,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
满脸的皱纹,因为疾病面黄肌瘦,嘴唇干干的。瘦得只剩骨头的手腕处插着一个针头,周围都能看得到一条条的青筋。
叶一菲看到,滚烫的眼泪涮得一下流了下来。
她蹒跚的走过去,抓着刘院长另一只没有打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那只手犹如干枯的树枝,没有一点生机。
叶一菲心痛得说不出话。
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一次见到刘院长还好好的,她还精神地领着她去看新收养的孤儿们,告诉她这些孩子都很可爱,有时候真舍不得他们。
当时叶一菲故意生气地说:“刘院长,你可都是他们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你还想扔下他们吗?”
“我老了,老了,但只要我还在,我会一直照顾他们的。”刘院长轻轻拍着她的手,目光慈爱而温和。
回想当初,再看到此时的画面,叶一菲眼泪流得更凶了。
站在旁边的张姐心有异样,也不好在外问起,只当安好曾经与这位刘院长相识,所以看到对方病成这样触景伤情。
刘院长幽幽醒来,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流着眼泪。
她低头伤心的模样,让她隐约想到一个人,情不自禁地张口唤道:“菲菲”
熟悉的称呼传到叶一菲耳里,她猛得抬起头发现刘院长醒了,惊喜地说:“刘院长。”
刘院长这才分辨出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朝朝暮暮想念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死了。
一想到这个,混浊的眼里又汲满眼泪。
张姐望着这两人,老的流泪,少的也哭,不知为何,鼻子一酸,眼泪竟也有湿润。
“孩子,你是哪位?”
听着刘院长改了称呼,叶一菲心里一痛,但更多的还是对刘院长的担心,“院长,我曾经受过您的帮助,最近刚打听到您的消息,听说您病了,特意来看看您。”
刘院长这些年救助不少孩子,有些孩子长大了,再也没见过,听叶一菲这样说,也没有怀疑,只是点了点头,笑容仍是慈爱,“孩子,你有心了,我没事,没事。”
她说完这句话,便喘气得有些厉害,像是随时会晕过去一样,叶一菲赶紧给她叫来医生。
医生过来的时候十分镇定的拿过一边的氧气罩她替刘院长带,然后拿着本子记录着什么,看着一边的叶一菲与张姐,皱着眉头问:“你们是哪位?”
叶一菲将方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医生倒也没有怀疑,整天呆在医院忙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没认出叶一菲是谁。
所以当叶一菲问起刘院长到底得了什么病的时候,也没有隐藏。
“她的病情简单来说,是老年肺炎,这种病症在国内来说,是属于非常难医治,而且她的症状应许很早触发了,只是一直忍着,可能自己也觉得没有关系吧,导致最后触犯的时候,不行了。”
“那要怎么医治?”叶一菲连忙问起,看着医生的眼神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