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痕忙问道:“不是官兵来了吗?”
云落蹲下去扶凌照天:“官兵哪有这么快赶过来,是我使的诈,咱们快走吧,要不一会他们知道是假的,肯定会再回来的。”
于是风痕和云落扶起凌照天架着他到马车上。
风痕看着已经昏迷的凌昭天,对云落说:“慕姑娘,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大夫给殿下医治,路上劳烦你照顾一下了!”
云落点点头,风痕便驾着马车驶出了客栈。
看着凌昭天鲜血直流,她实在慌张,马车上什么都没有,行李什么都落在了客栈。云落摸摸腰间书信还在,顿时轻舒一口气,其他行李只能放弃,不可能再回去收拾了。
云落忽然想到之前父亲跟她提过的一种止血镇痛的野草。
云落问了风痕才知道马车一会功夫已经驶出了小城外。
她让风痕将马车停下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自己下了马车,开始蹲在漆黑的杂草中闻来闻去。
风痕见状便问道:“云落小姐是在找什么,我们要赶路呢。”
“我听爹爹早前说过,在我们柳烟镇越往北处,有一种鹅扑草,对于止血镇痛效果极好。殿下一直在流血,现在必须想办法止血,这样才能撑到找到大夫的时候。既然一时半刻没有大夫,咱们就碰碰运气找找看吧。”
鹅扑草气味偏凉气,与薄荷相似,但比薄荷气味更为浓烈,所以特别好辨认,也容易生长。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风痕虽然为她掌了蜡烛,但风吹的蜡烛灯光不停晃动,加上夜晚漆黑,云落还是无法清楚的辨别。不过好在是炎夏,野草的气味因为热气不会被掩盖,反而助长了它们的气息。云落用鼻子贴进杂草中去闻,不料真的闻到了,云落摘到站起来拿起一片叶子嚼了下,点点头笑着说道:“爹爹果然没骗我,鹅扑草真的很容易找到!”
回到马车上,她把捡来的小石块在衣服擦干净,风痕帮助将凌昭天衣服揭开,云落将鹅扑草砸碎慢慢敷在伤口上。又不假思索的扯下身上衣服的绸缎,为凌昭天包扎伤口,总要先止住血,才能坚持等到大夫医治。
何况当时也是为了救她,他才受伤这么严重的。他贵为一国太子,若因她有个什么闪失,她以及慕府可是要诛九族的。
云落越想越焦急,凌昭天已经有些昏迷,在昏迷中看到云落紧张的在为他止血,微弱的问道:“慕小姐是在担心我吗?”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能不担心吗,你是因为我受伤的,如果你有个好歹来,我不就成了罪人了。”
凌昭天见她是用衣裳撕下来的面料为他包扎的伤口,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
“本太子答应你…回到帝京…我…我还你一件更加好看的衣服。”
“哎哟,太子殿下,你快歇一歇吧,我可不稀罕一件衣服,真到了帝京,早早带我见到哥哥就谢你大恩了。”
凌昭天很听话的闭上眼睛,这一路微服私访的凶险只有他最清楚,刚册封太子不久就让他南下,难道父王真的没有想过他的安危吗?若是明知有凶险,又为何让他置于其中?
马车在夜色中行向远方,一夜惊险不知是否暂时躲过去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云落睡着了,再睁开眼发现凌昭天正在看着自己,他虽然看起来仍然很虚弱,但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你怎么醒了,身体怎么样?”云落问道。
“因为你昨晚的救命药草,现在我的命算是保住了吧,多谢啦。”
“倒也不是救命药草,不过是之前爹爹跟我提过的一种野草,早知如此有用,我应该多听听,说不定以后能救很多人呢。”
看着外面的天气风和日丽,云落问他:“那些蒙面人是谁呀,为什么要杀你?”
这一点也是他想弄清楚的吧,回到帝京以后他一定要彻查的。
“可能曾经半路上多看了哪家美女一眼吧,被人家追杀了。”
“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看样子你伤的不重呀!”说着用手拍了一下凌昭天的伤口。
凌昭天疼的大叫了一下,倒时把云落吓到了,赶忙问有没有事。
凌昭天缓一缓说道:“你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家的大小姐,怎么总是这么粗鲁呢,原本见你昨天为我包扎伤口挺感动的,没想到你动手还是这么彪悍。”
一听他这么说自己,哪顾他还是个病人,云落还吓唬他:“闭嘴,再说我坏话,我可是要在你伤口上伸拳头的,我...”
刚要继续说,风痕掀开帘子对他们:“殿下,慕小姐,安阳城到了,咱们先进城找大夫看一下吧。”
谁知这时凌昭天摇摇头说:“不必了。”
风痕着急的问:“殿下,那你的伤势怎么办,这可不能怠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