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松开!”
虽然看管也知道了韩信的身份,但碍于这么多囚犯在场,面子上,他不能落了下风。
韩信冷冷地看着他,良久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那看管的表情有些怪异,竟是缓缓放下了手。
“此话当真?”
韩信点点头:
“大丈夫,不敢妄言。”
看管看了看仍旧昏迷的百里尧,又看了看韩信,道:
“就让他休息一天,但你们不能因为少了一人,而耽误进程。”
听看管松了嘴,张伯连连应道:
“您放心,这是自然。”
当看管带着囚犯们出屋时,韩信故意慢了一步,他弯下身子,在百里尧的额头上摸了摸,接着从腰间拿出一颗不知从哪得到的药丸,塞进了百里尧的嘴里,才跟了出去。
当百里尧恢复清醒时,已然天色渐暗,高烧退去后全身的酸痛感,让百里尧哼出声来。
四下观察了一番周围,百里尧才确定,自己还活着,也不知这事,是好还是坏……
屋门打开,门外传来了看管的声音:
“别耽搁太久,郡丞那边不好交代。”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进入草屋,正是韩信。
百里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晕,韩信走到他的身旁坐下,将手上的碗放在铺上道:
“醒了就吃些东西,如今这个世道,吃饱了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
百里尧明白,韩信确信自己已经醒了,索性他也就不再装下去,坐起身拿起碗,囫囵吞枣般往嘴里塞。
看着百里尧这幅样子,韩信嘴角微微上挑,像是闲聊一般道:
“从见你第一面起,我便觉得,你很像从前的我。”
被韩信这样评价,百里尧还是很受用的,但他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尤其是经过渭县大牢的事后。
“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问题百里尧若是得不到答案,他绝不会安心。
“我这一生独来独往惯了,突生兴致,想要交个朋友,这理由够么?”
百里尧明白,这是韩信的托词,碗中已然什么都没剩下,百里尧放下碗,盯着韩信良久,才再次开口:
“你不想说就算了,但还是谢谢你帮了我。”
韩信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留下一句话,向屋外走去:
“我不需要你谢我,若有一天,我落难时,你不要忘了今天就好。”
韩信的话,说得有些“玄学”,不禁让百里尧怀疑:难道韩信还懂什么“周易”不成?
摇了摇头,百里尧站起身,拿着碗走出了草屋。
草屋外,适逢众囚犯的晚饭时间,看着不远处木桩上挂着的三具尸体,百里尧无奈地谈了口气:
“唉!今天又死了三个……”
韩信的归来,让小队又多了一份劳力,囚犯们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工作”,转眼间,就过了半个月。
也就在半个月整这天,岐山“集中营”,又新来了一批犯人,在这些犯人之中,竟还有几道身影,是百里尧所熟悉的。
早饭时间,百里尧借口方便,独自一人去往林间方向。
才进入树林没多久,一道不大的声音在稍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