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童归轻叹一声，上前牵着施雯的手，让她坐下：“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施雯红了眼眶：“我妈真有这么坏吗？”

她以为李慧就是刻薄和爱慕虚荣而已，但她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一条人命。

童阿姨那么温柔、那么好，李慧怎么下得去手？

“刚查到李慧身上的时候，我自己也懵了。但越来越多的证人和证据都指向她，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童归心里同样不好受。

她从小到大就没什么朋友，施雯是和她走得最近的，偏偏上一辈的恩怨里，李慧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

施雯好一会儿没说话，童归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室内是冗长的沉默。

最后还是施雯率先发话：“如果我妈确实害死了童阿姨，就该得到惩罚，你不用顾及我。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小归，我先回去了。”

真正委屈的人不是她，而是小归。

小归小小年纪经历了丧母之痛，又被逐出家门，小归的委屈又该跟什么人来说呢？

童归看着施雯的背影，想叫住她，声音却卡在了喉间。

她只怕经此一役，和施雯之间就疏远了，再不复从前。

楼宇回到家的时候，厅内一片漆黑，他以为施雯在童归家，打算待会儿就上楼把施雯接回来。

谁知一开灯，就见施雯呆坐在沙发上，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发生什么事了？”楼宇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他以前从来没看过施雯这样的表情，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施雯摇摇头，好一会儿又问：“你觉得我妈那个人恶毒吗？”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刻薄也凉薄，虚荣心也重，可是会坏到去杀人吗？而且那个人是那么善良又可亲的童阿姨。

小时候她也羡慕过童归，有童阿姨那样的好母亲，她甚至觉得童阿姨对自己也像是亲生女儿那么可亲。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童阿姨的死，会跟自己的亲妈有关。

“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楼宇眉头轻皱。

“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在你的印象中，我妈恶毒吗？”施雯追问。

楼宇连忙摇头：“怎么可能？虽然妈性子张扬了一些，但我觉得妈也是爱你之故……”

施雯听到这话表情冷了下来。

楼宇刚才没一句实话，他说的话不能信。

楼宇看到施雯表情有异，他再补充一句：“就算妈有一些小缺点，她也是长辈。我们做晚辈的，多让着些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我妈杀了人呢？”施雯声音冰冰冷冷的，像是淬着冰渣子。

楼宇愣住了，脸色也变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施雯苦笑：“我们还是离婚吧。”

等到李慧杀人这件事被曝出来，楼宇的那些高贵粉丝就更加会觉得她拖累了楼宇。虽然现在表面上看着一派详和，但是楼宇的粉丝不时在她的围博下，让她离楼宇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