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冲面露疑色看向冷月,却见后者轻微摇摇头。
“司使大人回来的正巧,小的给您介绍,这位是本县新任县令于原于大人,于昨日刚到任上的。”
孔总捕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忙介绍一番。
“于大人,这位便是斩妖司司使大人,身边便是小的给您提过的副总捕头韩冲。
韩总捕,还不快来拜见县令大人!”
“呵呵,标下韩冲,见过于大人。”
韩冲微微一笑,拱手施礼,并注意着后者表情。
“唔!原来是韩总捕,那后面押着的是何人?”
雷公嘴县令瞥了眼门外,被瘦猴他们押着的叶三通,眉头微皱狐疑问道。
“回大人,标下辅助冷司使查察咸水镇妖孽作乱之事。
现已查明,竟是这叶三通勾结那幻化成上任县令李诚的老狐妖。
他一面以上贡妖茶为名控制咸水镇,另一面私下祸害茶农喂养茶树妖,搜刮金银无数。
经过一番大战,标下与冷司使将那老狐妖等击毙,并把这叶三通带回衙来交由大人审处。”
“原来如此,还真是辛苦司使大人了,快快里面有请,有司使大人在此,真是我清浅县百姓之福啊!
孔总捕,你将这勾结妖物的恶贼押入大牢,日后审问。”
雷公嘴只是淡淡看了韩冲一眼,随即热情无比的让路请冷月进入后衙,又冷眼向孔总捕吩咐一句。
韩冲将其一言一行看在眼里,实在难以捉摸此县令是人是妖,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叫过来瘦猴四人。
“你们四个押解叶三通跟随孔总捕进入大牢中,要寸步不离,不能让这厮有丝毫闪失,否则拿你们是问。”
“头儿,您就放心吧,小事一桩!”
“哈哈,韩总捕,你可真是谨小慎微啊,大牢之中能有何危险,区区一个人犯,难不成还有人要谋害他不成?”
孔力言果然是个大老粗,做事粗心大意,憨声憨气地拍了拍韩冲肩膀,大步朝大牢方向走去。
韩冲心中一叹,最近真是有些草木皆兵,老是感觉周遭有妖潜伏。
不过冷月都摇头表示此县令是人非妖,料来不会有错。
踱步跟入后衙之内,却见冷月坐于上首位置,雷公嘴县令站立在旁,看到韩冲跟了进来,面色不悦。
“韩总捕,这里没你的事,去忙你的去吧。”
哎呀,这老小子竟然敢打发他离开,心中一阵火大,不过依然压住火气低头称是,转身而去。
“慢着!韩总捕此次陪同本使斩妖有功,可以旁听。”
冷月发话,那雷公嘴县令这才笑脸盈盈。
“咳!既然司使大人允许,那你便留下吧!”
韩冲心中一哼,邪邪一笑,走了进来。
“于大人,为何不即刻提审叶三通,录下口供,也好早日了解此案,本使也可早日前往他县寻妖捉魔!”
冷月淡淡问道。
“咳!本县自沛俊府就任而来,对清浅县内之事还颇不熟悉,尚需查察一番民情,方可郑重审决的。
些许政务之事,司使大人就不必劳心费神了。
倒是本县前来之际,郡守尹大人言道,日前府衙接到义川县报案。
说是县内银川江中多有渔船沉没,县衙捕快也死伤十余,恐非人力而为,实乃妖孽作祟。
蔡大人已通告斩妖司分司,估计不日便会通知附近的司使大人们前往。
而本县距离义川县最近,估摸着冷司使肯定是首当其冲的了!”
这雷公嘴县令竟然如此不给冷月面子,直把后者气的面色发白。
奈何斩妖司司使虽说见官大三级,但也要有妖物牵扯才有执法权。
这县令于原明显是催促冷月赶快离去,不要插手叶三通之案,还把斩妖司分司都给搬了出来,真不知是安了什么鬼心思!
但他话语刚过,冷月突地一怔,出了后厅朝西方天空望去,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信号,微微一叹,说道:
“既然义川县有妖物作祟,那本使也要即刻离去了,告辞。”
“恭送司使大人!”雷公嘴县令得意一笑,躬身礼送。
还不等韩冲插话,冷月竟已跳上屋檐不见了踪迹。
再看向那雷公嘴县令,却是不由得意咧嘴而笑,回到主位落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韩总捕,你最近也辛苦了,先回家休养一段时间,无本官传召,不得进入县衙之中,下去吧。”
不好!这是先赶走了冷月,又要排挤自己出县衙!
这雷公嘴县令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这是要无限期拖延库银被盗案和咸水镇叶家案!
“县令大人,标下...”韩冲深吸口气正要晓之以理,却被其立刻打断。
“嗯?你怎么还不退下?”雷公嘴县令立时面色一冷寒声问道。
“是!标下告退。”
多说无益,韩冲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方根本不给你说话的机会。
看来这新任县令也绝不是什么善茬,沛俊府官场竟黑暗至此!
一脸郁闷的韩冲出了衙门,心中百感交集、思绪杂乱,不知不觉间循着记忆回到了韩府门外。
原主记忆里红门大院的韩府,如今竟是一片破败,韩德元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义子韩冲一人。
义母死后匆匆下葬,之后原主便一人前往郊区林员外府查案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