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一串高亢之极的鹅鸣自东跨院传来,夏如萱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突显出一抹惊讶神色!
随即噌的起身,青影闪过,却是连韩冲都顾不得理会,便已提枪而去!
后者本是听得心神沉浸,先是闻鹅鸣转头,而后一愣,也一扒石桌,朝夏如萱追去。
心中暗道那鹅鸣的诡异,不过这英气女子也着实身法不俗,应是一流武者层次!
她竟是连赶带跳,跨墙而过。
韩冲却是看到此墙太高,心中一怂,老老实实地从拱门窜进,足足跨越了三进院子方才追上前者。
气喘吁吁的看了一眼夏如宣,眼角余光却是看到此院中,竟有一只足有成人之高的大白鹅!
此鹅不止体型巨大,且是傲然挺胸,双翅翼展近丈,红嘴赤掌,双目黑亮有神,简直神鹅哉!
而此鹅之所以尖叫示警,却是因其对面乃是那黑衣司使与之对峙!
只见此女黑裙竟被划破下来一条,露出内中的白裤,头顶黑蓬纱帽也掉落在地,面色绯红,怒气冲冲的盯着那头大白鹅。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夏府?”
夏如萱手中银枪一挑,秀眉倒竖,就要发难。
“且慢!误会,都是误会,此乃斩妖司使是也,陪同在下前来查察案情的,小姐勿要莽撞!”
韩冲急忙来到两人中央空处劝阻,不想那大白鹅又是呱呱的一串大叫,向韩冲啄来!
“妖孽,看剑!”
黑衣司使持剑疾刺,大白鹅呱的一声咬中利剑,一甩头,长剑脱手而飞!
“嘶!好厉害的白鹅!如萱小姐,请快让它住手!”
韩冲倒抽一口凉气,急忙劝说。
“大白,停下!”
夏如萱刚刚从斩妖司使的名头声中反应过来,来到大白鹅身前,双手张开将之拦住,后者这才扑扇着翅膀不再攻击!
“夏小姐是吧,你夏家豢养妖物,是何居心?”
双方都冷静了一刻,黑衣女子不客气的质问道。
“妖物?司使言过其实了吧,此鹅乃是护院家禽,一不伤人,二不害命!
只是体型稍大而已,反倒是惊走了许多心怀不轨之客,救我夏家数次!”
夏如萱也是心中火大,双手抱拳躬身,却言语讥讽。
“你是说本使乃是心怀不轨的恶客了?好大的胆子!”
“不敢,小女又怎敢得罪大名鼎鼎的斩妖司使呢?
只不过司使神通广大,不去斩妖除魔,反倒欺凌弱小,真真是威风八面!小女佩服。”
“你,哼!”黑衣女子将阳白霜剑寻回,与夏如萱怒目而视。
“咳!”
韩冲一阵头大,两个女人一台戏,自己此时开口,想必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只得干咳一声悄悄鬼步退后。
“韩副总捕,你是来查案的,还是来泡妞的,看到本使受阻,居然一点表示也没有!”
“呵呵,韩总捕,你这位上司是来查案的,还是来欺压良民的,你可要为我夏府主持公道!”
果不出我之所料!
“咳!那个,其实吧,或许呢,但是吧,你们两位都没错,都是在下的错!
是在下千不该万不该向如萱小姐询问案情始末,也不该找出此案关键所在,在下这厢向两位告罪了!”
“什么,你已经找出此案破案之法?”
这下两女终于火气顿消,被韩冲成功的吸引住了注意力,轻启朱唇,瞪着美眸,一脸讶色。
“不错,真相只有一个!我三人还是坐下谈吧。”
韩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两位女中豪杰终于相视一哼,夏如萱带头朝回走去,来到刚才的别院坐定。
“韩副总捕,你可以说了,别卖关子。”
黑衣女子将手中长剑往桌上一按,不耐烦道。
“呵呵,到现在,还未知司使贵姓芳名呢,禀告起来多有不便的!”
韩冲嘿嘿一笑,趁机试探一句。
“冷月!”
“嘶!
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好名好名!”
“少废话!”
“得令!”韩冲沉吟了一下措辞,轻抿一口苦茶。
“事情的经过就是尚食局贡茶,叶家得咸水镇茶柄,关键还在一个茶字,如萱小姐,你父所说妖茶可还有存留?”
韩冲转头看向夏如萱,心中祈祷。
“嗯,当日家父病逝,临死前还紧紧握着那一把怪茶!小女子这就去取来。”
夏如萱盈盈一福,匆匆而去。
好!有存留就好办,这可是抓住了关键线索,若此茶真乃妖茶,便能证明叶家定与妖物有所勾结!
韩冲咧嘴冲冷月得意一笑,不经意间瞥向下方白色锦缎长裤。
后者冷哼一声,却忽然意识到什么,立时一怒,抬腿一脚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