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亮的格外早,清晨的太阳也不热烈。院子里放了把躺椅,暮倾酒正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阳光漏过树缝,掉落在女子阖上的睫毛上,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落下来的合欢花掉落到她的脸上。
像是在白皙的皮肤上添了些腮红,让这画面多了些色彩。
暮倾酒微微一侧头,那花滑过她的脸庞掉落在地。
一切看起来都显得慵懒而静谧,但前提是忽略她正不断交替着点在椅子上的手指。
终于那仿佛要弹出一曲大作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暮倾酒睁开眼睛看着静悄悄的院子。
原本还在一边偷偷观察她的丫鬟们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装模作样地忙了起来。
自从上次事情过去以后,暮倾酒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每天就在这院子里吃了睡,睡了吃。
她承认,上辈子的时候她做梦也想过这样的日子。但是现在她闭着眼睛就能在这院子里走个来回,她真的待的无聊不已。
“凌霄,我想出府走走。”暮倾酒抬头看向离她不远站着的人。
凌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小姐,您要是想出门,是要与夫人去请示的。”
“那就去请示吧。”
凌霄皱了眉:“这……,若是之前应该没事,可是如今恐怕……”
暮倾酒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泄气。现在那方氏恨不得把自己揉圆搓扁了,这要是请示就是自己送上门去了。
早知道上次果然不能这么嚣张,好歹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可是她的婚期定在明年,难不成这大半年她都不出门了?而且她总得熟悉熟悉这外面的环境,毕竟这种盲婚哑嫁的变数太多了。
想到这里,她还是叫人去跑了一趟。
那小丫头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回来的时候低着头,显然是挨了一顿排头。
“小姐,夫人说您已经定了亲,不方便再出府闲逛。还说…还说…”
暮倾酒最看不得别人吞吞吐吐:“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
“夫人还说,等到出嫁前,您都不必再同她去请示了,安心在府里备嫁就是了。”
暮倾酒听完,咂摸出这话的意思了。这是要变相软禁自己啊,行,不就是不出府么。
“凌霄,找几个人,给我把屋子里那把黄梨木的椅子搬出来。”
说着就朝院子外走去,凌霄赶紧指挥着人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来到了大门口,那里看门的小厮一看到她。
立即上前拦住了她:“大小姐,夫人有命,您不能出府。”
“她的命令下的倒快。”暮倾酒淡淡地看了一眼看门的小厮,那小厮立即把头低了下去。
“不过我也没说我要出去啊。”暮倾酒一挥手,“来,把椅子给我放着。”
凌霄看着暮倾酒指着大门口,外面就是大街。
“这?小姐,这使不得啊。”
连着刚刚的小厮,都愣了。怪不得都说这大小姐从寺里回来之后,行为异常。
这大门口,人来人往的。他们要真让大小姐在这里坐着,他们的皮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