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念也侧过头来看,心下暗叹道又一个怜若,现在青楼都流行这一款吗?
可看了一会又觉着这姑娘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是哪,是这眼眸似水太过勾魂?还是这一身柔弱无骨太过勾人?毕竟她现在法力尽失,靠得不过是女人的直觉。此刻她觉着自己简直是深闺怨妇,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气成了河豚。
“是个美人,那我就多谢五殿下了。”得到萧元彻的肯定后,美人心里宽慰几分,主动为他斟酒布菜。萧元彻的手自然地搂上她的腰间,增添了几分暧昧意味。
以念看在眼里,醋在心间,收回视线,酒过三巡后脸上热热的烫起来,头开始发晕。她挤开玉北辰身边的美人,自己坐了过去,倒是和玉北辰对饮了起来,萧元彻见她如此也不阻止,与怀中的美人更是打得火热。
虽是各怀鬼胎,但毕竟软香在怀,把酒言欢,自然熟络了不少,顾承屹也很满意这次会面。
夜已渐深,众人告别后各自携着美人回了厢房。
顾承屹把这间最豪华的厢房留给了萧元彻,临走时,嘱咐姒姬好好伺候萧元彻,姒姬则是依偎在他怀中羞得不敢抬眼。
最后也就剩下玉北辰还没走了,以念今夜喝得不少,这会已经趴在桌上昏昏大睡,萧元彻对玉北辰道:“麻烦玉公子帮我把念儿扶到隔壁厢房休息。”
玉北辰联想到抱了道以念的顾承远的遭遇,哪敢扶她,便叫一旁的姑娘把她扶去了旁边厢房。
辗转中以念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见着玉北辰第一句就是,“我承认我一直觉着你笨,但没想到你这么笨?你真以为送个女人顾昭容就会吃醋离开萧元彻吗?”
“人是五殿下送的,与我何干?”玉北辰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
以念却没耐心与他争辩,只道:“告诉我那女子的来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不一般,而且是相当的不一般。
玉北辰眼神一闪,“不过是普通的风尘女子,能有什么来历。”怕她继续追问,故意岔开话题道:“我还以为你被抓回焚影凶多吉少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当真是小觑你了。”
以念见他言辞闪烁,更觉其中蹊跷,“你不说也行,我自己去问。”
说着挣脱开扶着她的青楼姑娘,向着萧元彻的厢房走去,却被玉北辰立即拉住,“你这会去做什么?”
以念着急道:“我再不去萧元彻就要**了!”
玉北辰遂即施了个术定住了以念,唇角上带着嘲弄与不屑的笑,眸光中透着凶狠道:“你还是消停会吧,你私奔那事儿还没过去,这会又要去破坏他的好事。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以念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只能干着急,最后还是被人送进了一旁厢房躺下了,脑子里一团浆糊,无以名状的酸楚,开始在心底蔓延,化作泪水沾湿枕头。
萧元彻搂着姒姬姑娘踱步入了寝厢,珠帘掩映,红烛渐起。
姒姬姑娘仰望着面前这个清逸脱尘不似凡人,完美到不真实的男子。神色上又是娇羞又是窃喜,轻声道:“姒姬今夜便是公子的人了,还望公子怜惜。”
“我若不带你回焚影,你还愿屈身于我吗?”萧元彻收起了在众人前的和颜悦色,声音陡然变得有几分阴厉。
姒姬姑娘吓得微微一怔,怆然道:“姒姬命苦沦落风尘,若是公子嫌弃,姒姬也不愿遭他人践踏,只好一死已全颜面。”说着泪光盈然,这楚楚可怜的劲儿更盛当初的怜若。
“我也没说一定不带你回去,哭什么?”萧元彻伸手抚上她白皙的小脸,用手指轻拭掉她的泪水,看着她的眼神忽明忽暗令人捉摸不透。
“是姒姬失态了......”
“把衣服脱了。”
“啊?”姒姬姑娘一愣,似乎难以相信这样的露骨的话,会从这样谪仙般的人口中说出。
“难道还要我帮你脱吗?”萧元彻神色颇为冷漠,言语中隐约透着不耐烦。
姒姬低头难为情道:“不是......”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姑娘不愿意,那我还是去陪念儿吧。”萧元彻作罢要离去。
姒姬见他要走,立刻上前拉住他,怯怯道:“公子别走,姒姬这就脱。”
他冷冷得站在一旁,眼中非但没有半分怜惜,还补充道:“脱光。”
很快她便脱得袒裼裸裎,萧元彻在旁衣着完整的冷眼瞧着,可能是觉得这般太过屈辱,她竟低声啜泣起来,又平添了几分魅色。
这场面本是香艳至极,萧元彻眉头却有些微微蹙起,冷冷道:“转一圈。”
姒姬依言转了一圈,萧元彻细细打量,思虑片刻后,轻挑地勾了勾嘴角,将她打横抱到榻上。
身体刚一沾到柔软的锦被,姒姬便顷刻昏睡了过去。
萧元彻来到以念所在的厢房,纤细的身影侧卧着,在阔大的榻上只占了窄窄的一条。见她被施了定身术,抬手就给她解了。
以念却还是一动不动,他上前,从凌乱的发丝中拨出她的脸,看到她眼睛肿得厉害,枕头上也被泪水打湿了一片,竟暗自有些窃喜,还佯装不解问道:“怎么哭了?”
“我委屈不行吗?你既然来寻花问柳何必要带上我,特意来膈应我吗?”以念说完又觉得此话说得有些过,正担心萧元彻要发火,不想他却俯身轻轻啄了她的唇一下。
悄悄在她耳边道:“我没碰她。”
以念别过头来看向他,被眼泪冲刷过的眼睛,意外的明亮,“当真?”
“嗯,你从玉北辰那问出这姒姬姑娘的来历了吗?”
以念心下叹道,还真是被他看得透透的,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想来她现在没了法力也能看出来的事,萧元彻这般修为怎么会看不透呢?害她白白在这为着萧元彻的清白之躯哭了半晌。
“没有。”以念答得倒也干脆,而后又自嘲笑道:“我也是傻了,你这般修为又怎会察觉不出异样。我看她的眸子觉得有些惑人心神,只是我没了灵力,也不知她是不是妖,既然你也这般说,想来**不离十。”
“但我看了她全身,并无妖斑......”他的重点是,那姒姬姑娘应该不是妖。
而她的重点是,“等一下,你看了她全身!”声音随之拔高,语气皆是责备。
萧元彻面对此番责问竟也不恼,只是笑笑道,“嗯,看了,没你身段好。”
以念被他气笑了,他又道:“我给她布了个春梦,她明日会以为我一直和她在一起。”
“那公子准备把她带回焚影吗?”
“你同意吗?”
“当然同意。”以念心想这事儿可不能膈应她一个人,顾昭容不能少啊。
正幸灾乐祸,抬眸却见他也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深红眼眸中似有无数细碎繁星闪动。
随后他低下头去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道了句:“念儿,我们和好吧。”
他知道她在生气,气他伤害她,伤害她的朋友。
他也气,但又无可奈何,他承认他动心了,在那么长的互相试探和伤害后,他还是爱上了她。
或许此刻他都不明白这种感觉是爱,但至少他愿意先一步妥协,只要她心中再无旁人,他便想要倾心以待,愿将三界与她共享。
以念原本波澜不惊的眼底,被他一言再次激起滚浪。仿佛还是儿时,俩人吵架后,萧元彻总会先低头,一声念儿我们和好吧,就又涣然冰释。
纵然她还生气,纵然他还没有想起从前,纵然还有太多伤害横在他们中间。
她还是应声道:“好。”这一刻,她甚至觉得元彻哥哥从未变过。
这一晚的**是他二人在这醉仙楼中一起度过的,萧元彻的爱好向来很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