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道,姑娘,绾绾对不住您嘞,这天大的便宜若是不占,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天飞鼠的徒弟?
萧元彻却一脸诧异,道:“念儿,你唤我什么?”
绾绾一拍脑门,恍然道:“啊,我是说,元彻哥哥......”生生将四个字拖得逶迤绵长,千回百转。
遂抬起头嘟着嘴,娇嗔道:“要亲亲!”余光刚好越过萧元彻肩头,窃到门口怜若的脸上一阵铁青,心中大快!
岂料,萧元彻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锁眉关切道:“念儿,你莫不是病了吧?”
绾绾见此,又软软了身子,故作虚弱状,扶额道:“是的呢!元彻哥哥,我觉得头晕,恶心,还想吐!大约是怀了你的骨肉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肚肚。”说着把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肚子上。
门口的怜若气得脸色已是由青转紫,跌宕起伏,好不精彩。听到此处,实在看不下去,才欠身退下了。
萧元彻看了眼满桌的狼藉,用手轻施灵力,缓缓揉着绾绾的肚子,望着她一脸宠溺地浅笑道:“小傻瓜,你我重逢后尚未同房,又怎么会怀孕呢?你平日里都不怎么用膳,今日猛地吃这么多瓜果点心,一定是把肚子给吃坏了。”
绾绾附和着:“原来是吃坏肚子了呀......等等你前面说什么?”她突然回过神来,霍然起身,脱口道:“没同房!这怎么能行呢?”
心下亦是感叹,姑娘啊,你天天与这等绝色美男同榻而眠,是怎么做到坐怀不乱的?真是暴殄天物啊!
萧元彻脸上一抹红晕肆意开来,干咳两声,话锋一转道:“咳咳,今日怎么没见到绾绾呢?”
绾绾心头一热,喜孜孜道:“没想到元彻哥哥还挂念着绾绾呢。”
他道:“我是想让她过来给我沏壶茶。”
绾绾方才由心头浮起的暖暖笑容,瞬间收放自如:“呵呵呵呵,她请假了。”
他眼中澄澈的湖水忽得又磅礴澎湃如潮汐起伏,唇角掠起一抹清隽的笑,丝丝入扣,低声道:
“念儿,你方才的意思可是......愿与我同房?”
绾绾不假思索道:“我当然愿意啊......”,见他神色被这句愿意顷刻点亮,如万年铁树开花,春日里万物复苏,她又急急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晚上,要晚上才行.....且你要主动些才行......”
哎,姑娘啊,绾绾为你真是放弃了太多,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呜呜呜。
萧元彻闻言,携着喜难自抑的愉悦,轻声唤道:“念儿......”遂将她牢牢揽在怀中。
绾绾垂眸一敛,转念略有几分神伤。从小与师傅飘荡在这江湖之中,从未觉得自己真正缺少过什么,也未思及过男女之情。不想被他这一搂,方觉即使在这初冬时节百花凋零,但整个春天的光影却仿佛缩影在了这温柔怀抱之中。
只可惜,唯有躲在以念的皮相之下,方可得这一席温存。
呜呼哀哉。
另一面,以念已经顺利进得密室,破了那五火神雷阵,只是这石室偌大,却空无一物,以念微微思付,许是萧元彻设了结界,令私闯之人无法见得石室内设?
于是催动灵力,戾气四溢,须臾间一道刺目白光闪过,与她周身紫光形成对立之势,良久,那白光未见撼动分毫,看来萧元彻修为远在她之上,以念自知是破不了他所设的结界。
一个时辰期限快到了,也只能如实禀报冥渊再做打算了,不想刚要出石室,就听到密室内传来无数银铃声响,定是刚才强行破结界,触发了密室内的警钟。
哎,从玄霄到焚影,接连失利。看来自己是真的不适合干盗窃这一行啊。以念一边苦笑,一边破着这新一轮的五雷神火阵,眼看一个时辰已到。
石室里的银铃,密音传耳,萧元彻猛地一怔,道:“有人闯入密室!”
绾绾心下一惊,忙拉住萧元彻,急道:“元彻哥哥你别走!”不想一个时辰已到,说话间她已恢复原貌。
萧元彻眸色一变,一甩衣袖,斥道:“绾绾!怎么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绾绾摸了摸自己脸,惊道:“啊!.......公子我错了!是姑娘,姑娘她去了密室......”绾绾话音未落,萧元彻就化作一道白光跃走,只恶狠狠地留下一句:“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绾绾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喃喃道:“完了完了,这次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命休矣......”
悔来晚矣。
萧元彻一进密室,便挥袖撤走了那雷火符。以念只感到一阵凉风而过,身子一轻,就被他打横抱出了密室。见他眉头微颦,眸色一紧,以念心中沉沉几分。
他将以念抱到寝殿榻上方才放下,面色有些郁结地紧张,单膝半蹲在她身前,将她额间碎发拂了拂,轻声问道:
“可有受伤?”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以念低眉摇了摇头,他似是舒了一口气,又道:“是不是冥渊让你去密室的?可是要找什么东西?”
以念抬眼,一眼撞入他凝视自己的目光之中,温然闪烁,全无责备。
“冥渊命我盗取摄魂铃。”以念怯怯道,想来他定要大发雷霆,大不了抵死一搏。
岂料,他摊开手心,微微动念,摄魂铃顷刻便出现其间。“念儿这就是摄魂铃,你明日便带回魔界复命吧。”
他将摄魂铃递入她手中,摄魂铃泛着金色微光,闪出无数七色星芒璀璨,如天际灿然的虹彩,照得他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有格外动人的柔软。
以念接过摄魂铃,怔怔地看向他,他又继续道:“以后冥渊要什么你直接与我说就是了,冥渊救了你一命,即使他要这焚影阁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再说连我都是你的,这焚影阁自然也是你的。”
似有无尽的温软与痛楚,密密匝匝刺入她的心扉。
刹那间,从他眼里看到了十年前那个白衣少年,在凌云关前款款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