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富贵男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眼目睹追杀现场,那青年喘得跟狗一般,被提刀男揍得不成人样。
而沈澄——
前排围观,就差瓜子板凳矿泉水了。
富贵男啧啧摇头:“汝与他同路,为何不去帮他?”
沈澄这才注意到身边这面铜镜会说话,观男人面相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而且掉下来时他看到沈铭在和他说话,十分和谐的样子?
沈澄看到脸肿成猪头的傻儿子哭哭啼啼跟在沈铭后头,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眼皮子也不禁抖了抖。
下手太狠了。
还给不给面子了?
沈澄朝沈铭挤眉弄眼,不料对方只看了他一眼,就再也不理会了。
富贵男眼瞅着男人提着把长刀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好、好汉……”富贵男吞了吞口水,思考怎么才能把人哄好一点他少遭些罪。
“你叫什么名字?”
富贵男愣了愣,在众多回忆中寻找自己的名字。
“贵……贵……叁……。”
“贵叁?”沈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镜子生前的名字,他以为应该统称为铜镜。
“吾在家排行第三,故为贵叁。”
沈铭点头,那一头沈以徽正蹲在老爸身边哽咽求安慰。
声音不大,但听在沈铭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沈铭无奈,沈以徽看着人高马大一大男孩,就是禁不起折腾。
典型的人菜还爱玩。
沈澄拍拍儿子肩膀,劝慰:“小徽啊,等出去后你就赶紧回华城。老爸给你介绍兽医工作,轻松还挣钱,不用受这些罪好不好?”
沈以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掉:“不。”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
“我不!老爸,我生在沈家就要做好一名玄门人,绝对不要给沈家丢脸!”
沈澄摇摇头,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一个拥抱,将儿子抱在怀里。
真是又傻又固执的傻子,脾气全随他妈妈去了。
随姝若在,怕早就把傻小子关禁闭了,哪轮到他四处蹦哒。
沈铭见父子俩关系缓和,还是默默抓来贵叁,继续问话。
“你之前说的天箬是谁?”
“天箬……是吾主人,也是天镜的太子妃。”贵叁垂眸扒拉金链子,哗啦作响,“好汉,你见过吾主天箬吗?”
沈铭摇头。
听到天箬之名,沈澄也搭话进来。
“天箬?太子妃箬?他们是同一人?”
沈澄白日与宫院长他们了解过这座古墓,考古人员配备足,进展也快,他们了解到这是一座太子妃陪葬墓,目前还没挖到主墓室,只从外头零星的信息中拼凑墓主人生平。
如今现场正好有一个熟悉那段历史的人,沈澄的考古发掘与求证之魂熊熊燃烧。
“贵叁是天镜王朝的人?怎么在镜子中待了这么久?”
贵叁哪里还记得自己为何会在镜中。
他应该是死了才对——作为太子妃箬的陪葬。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和箬关系要好的朋友,她也是自愿陪葬。
但贵叁想不起那个女人去了哪,周围都没有她的气息。
一个人醒着,孤独无聊到可怕。
永生又如何,不也像个不人不鬼的模样,守着镜中一亩三分地,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