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早已心知一切的洛小北,看着洛夫人这出戏,真是觉得好笑极了。
若不是这戏还要演下去,洛小北真是想好好大笑一番,这可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笑的一出戏。
洛夫人这边发了话,作为女儿,洛莹儿自然要心有灵犀的接上话茬。
不知是商量好了,还是这母女二人的默契,洛莹儿竟然也拿起了手帕,擦起了眼角。
一边假装啜泣,一边道:“二妹真是可怜,早年死了母亲,现在自己又遭遇这种事,唉,真是让人心疼啊。爹爹,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啊?都是一家人,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洛小北看着这洛家人一个接一个的演着,憋笑憋的肚子都疼了。
她真是佩服这一家人的心理素质,怎么就能这样好?当着知府老爷的面说谎,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也真是非常人能做到啊。
看来,的确是“训练有素”啊。
洛老爷听了洛莹儿的话,假装面露难色,只见他忽然站起身来,向杭知府作揖行礼,诚挚道:“知府大人,小女年少无知,闯下这等祸事,是草民管教无方。草民愿意替小女承担罪责,将洛家饭庄分店转卖,并向那中毒之人提供银两补偿。小女还有几日就要成婚了,这事还是希望能化小处置。”
洛老爷知道,杭知府之前是收了洛家的银子的,所以,此时的他是对此事胸有成竹。
毕竟,这整场设计不过是为了将洛小北嫁到周家换银子,因此而损失了洛家的声誉,那可是得不偿失。
但洛老爷万万没有料到,景国大名鼎鼎的陆城将军此时正坐在幕帘之后。
杭知府即使有包庇之心,却也不敢当着陆城的面为之。
审案子虽是衙门的职责所在,但陆城毕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恐怕,他杭知府的乌纱帽要不保啊。
洛小北跪在堂下,看着一旁假惺惺哭泣的洛莹儿母女,再看看堂上不知所措有些紧张的杭知府,这场戏她看了这么久,也的确是有些看够了。
“哈哈哈哈哈哈。”
洛小北忽然笑出声来,让在场所有人一惊。
唯独幕帘后的陆城面色平静。
“大胆!这是衙门大堂,岂容你在这胡闹!快闭嘴!”
洛老爷回身怒斥,但洛小北的笑声却一直未停,她真是憋了太久了。
“哈哈哈哈,你们,你们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这贼喊抓贼的戏你们到底还要演多久啊?不累吗?”
“你,你说什么,什么贼喊抓贼?!二妹,我看你是疯傻了!”
见洛莹儿被戳穿后已经有些气急败坏,洛小北知道,是她出场的时候了。
她平复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向堂上的杭知府道:“知府大人,这糕点虽与我所卖糕点很像,但它并非是我卖的那些。因为,我所制作的那些糕点,在卖出之前,我已全部做了记号,而这份有毒的糕点上却根本无任何记号!说明,这糕点并非出自分店。若说在这景阳城中,除了分店之外,还有哪里能做这同样的糕点,我想,那必定只有洛家饭庄的总店了!您说是吧?爹。”
洛小北一句反问,将目光直接定在洛老爷的身上。
洛老爷没料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手足无措。
原本坐在一旁演出善良母亲的洛夫人,听见洛小北竟背着她们在糕点上做了记号,以此来反将一军,还真有些慌了神。
洛莹儿收起手帕,握着母亲的手,努力缓和着洛夫人慌张的情绪。
杭知府一听,这洛小北还有如此证据,便用帕子拿起包在油纸里的糕点,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只见他眉头微皱,向洛小北询问道:“你说那记号,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