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炎已经快站不稳了,双手也紧紧握成拳。
秋瓷脸露担心的神情,眼里却看好戏的光,“现在,那个女人不在你的身边,而你总不能饥渴到随便抓来家里的一个女佣过来将就着用吧?所以,我会是拯救你的唯一。”
“奕炎,你看你,那么辛苦。不要再坚持和忍耐了,只有我,才会是你的解药。”
“出去!滚出去!”现在的他,犹如身在地狱,纵然他是一个圣人,恐怕也熬不过这样让人难耐的痛苦。而他也并不是圣人,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愿意。
秋瓷跟着他,似乎就没有几天快乐幸福的日子。先是他从大哥身边夺了她,让她受了好多白眼和指责。然后又在他彻底得到她的那个晚上,出了车祸,家也没了。虽然他不相信命运,可是他一直都是那样认为的她呆在他的身边,他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
而他……也爱上了别的女人。
所以,他不能。
“奕炎,别再忍耐了。看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好心疼。如果你没有在半个小时内找到一个女人解救你,那你以后恐怕就再也做不了男女之事了。”秋瓷说着,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所以,让我做你的解药吧。”
“我让你出你,你没听到吗?”他叫喊着,腿已经没了力气。他双手死死撑着床沿,才让自己没有倒下去。
“我不会出去的,我说过要做你的解药的,你忘了?”她说着,双手一松,原本裹在她身上的被单就滑落在地,她如新生的婴儿般,身上毫无一物遮身。
但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走了上去,自他的身后将他抱住,“奕炎,别再任性了。”
刘漫漫先是惊讶地一愣,随后,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啃烂掉了,痛得她突然没了力气。她望着那对身影,忘记了先前告戒自己的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慌张,忘记了她对自己说会坚强。是的,她忘记了一切,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刺痛了她的眼。
这个身形高佻、身材极好的男人,不会是他对不对?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敢置信却还是颤抖着嗓音出声:“……奕炎?”
“……奕炎?”
轻轻柔柔的一个字,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境,却仿佛是一个千金大铁锤,直砸得房里的人身心一震。
秋瓷看着一脸苍白的刘漫漫,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然后换上一张惊慌失措且被捉奸在床的样子,身形颤抖,洁白的牙紧紧地咬着下唇,甚至都忘记了要去遮挡一下自己的身子。
秦奕炎回过头去,看见颤巍巍站在门口的刘漫漫,她脸上的失望和不敢相信,让他忘记了此时此刻的自己未着存缕,直直地向她走去。
刘漫漫缓慢地向后倒退,颤抖着柔弱的身子,一个劲儿地摇头,“不……不要……不要过来……”
她和秋瓷在电话里说了那些话后,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老宅,忘记了礼貌为何物,连秦化喊她她都没来得及应上一声。
她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秦奕炎的家,甚至忘记了要叫上家里的司机送她一截。她就那么不顾一切地在马路上奔跑着,好在上天是有意要帮她,她没跑出好远,便有一辆出租车出现在她的视线。
呵呵,她那么努力想要阻止的一切,想不到还是发生了。
虽然还没够成事实,可是,那离事实似乎也并不远了。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毕竟他们以前是那样的相爱,在不久之前,在大家都不知道秋瓷还活着的时候,奕炎也是将她看得比谁都还重。
而现在,她回来了,那么深爱着她的他,会忘记了她刘漫漫是他的妻子,而和秋瓷旧情复燃,似乎也是无可厚非、情之所至的。
可是,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当她真的看到这样的一幕,她还是觉得难过,无法接受。
一想到她推开门时所看到的那一幕,她就好想突然失去记忆,因为那样的场面,会搅痛她的心,会刺疼她的眼。
秦奕炎停住脚步,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并不像他了。这是第一次,让他觉得遇上了很难解决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根本不是用钱就可以解决的。
看着这样的秦奕炎,刘漫漫的心更痛了。脑海里一一闪过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宠溺,她突然变得胆怯,变得不想面对这一切。她流着泪,嘴里喃喃着什么,然后看了一眼已经躺在床上抓过被子蒙住身子的秋瓷,然后快速地逃离了这个让她恍如噩梦的地秦。
秦奕炎想喊住她,却想到自己的这一身“行头”,握了握拳,他只能僵站在原地。
“奕炎,开门!你想死吗?”秋瓷顾不得羞辱,大力地拍打着门,无奈那门却一丝不动。
秦奕炎无视那被敲得震天响的房门,抓起房里的电话摁下了内线,吩咐道:“把她拦下。”
看着白色镂花自动大铁门缓缓关上,刘漫漫拼命地向前跑,试图趁着铁门还未被关上的当口,可以从缝口跑出去。
可是,等她跑到门边时,大门已经重重关上,她俨然没了跑出去的机会。她一下一下地拍着门,可那门就像是突然坏了,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这个地秦,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现在又出不去,心中的痛加上此时的无奈,让她忽然觉得好绝望。
“少奶奶,少爷请你回去。”张叔站在她的身后,恭敬中带着他惯有的严谨。
“不,我不会回去的。”刘漫漫摇着头,坚定地否决了,“张叔,请把门打开,让我出去吧。”
“少奶奶,请不要让我为难。”
看着张叔的样子,刘漫漫觉得好无力。在这里,他们怎么可能听她的呢?就像现在,她想要他们把门打开,而他们回答她的不过是一句话请不要让我为难。
刘漫漫突然轻轻地笑了,笑得苦涩,笑得原本被风干的眼泪又那样不听话的流了出来,“张叔,你们为什么那么残忍。”
张叔并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而他的眼神却那样的坚定。
刘漫漫滑坐在地上,紧紧地搂着双腿。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是什么?应该就是宠你上了天,却突然将你摔下地狱应该是你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却还要冷酷无情地让你回去,让你在身边看着他们的好戏……
这里,暂时是出不去了。看了看不远处的张叔,好心的她缓慢开口:“好……我去……”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有力,可效果永远是那样的差强人意。
张叔走在前面,随时注意与身后的刘漫漫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刘漫漫则像个被人卖掉的花季少女,埋着头苦着一张脸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