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说什么,她们心中已有了默契,各有所思的望向湖面上嬉戏的鸳鸯。
若问这世间情为何物,有时相见不如不见,有情又似无情。
在严洛寒的公寓里呆了五天,唐馨想着要是他明天还不回来,她就自己回凤南镇去,会跟母亲说清楚她和严洛寒之间没什么只是在演戏,她已心如止水,不想再谈感情的事,也不想嫁人,这辈子守着母亲和逸君就足够了。
对于严洛寒为她做得一切,她很感激,也仅仅只是感激。
她今天去超市买了很多吃的,还有些日用品,准备提回去把严洛寒的冰箱塞满,然后再在上面贴几张便条,告诉他除了方便面以外的方面食物应该怎么弄着吃。
傻瓜都看得懂的教学步骤她都已经想得差不多了,比如鸡蛋,第一步从冰箱拿出了,第二步把煤气灶打开,第三步把锅放到火上倒油,第四步把鸡蛋敲开放进锅里,第五步看见鸡蛋变金黄捞出来吃即可。
她相信严洛寒看到纸条,就算是个傻瓜,他也会煎鸡蛋了吧。
拧着一大堆东西气喘吁吁边走边想着纸条要怎么写,才能教会严洛寒这个懒猪自己弄点有营养的东西吃,不知不觉就到了华银公寓楼下,她发现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美妇人正目光如炬的看向她。
唐馨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正要从美妇人身边走过,却听到美妇人对她说话:“唐馨,好多年没见,你出落的更漂亮了。”
她停住了脚步,回头再仔细一看,认出了美妇人是谁,建军的母亲潘红梅。
“潘阿姨,你好。”她不由心里一慌,手里的购物袋滑落到地上。
潘红梅照理说比她母亲还要大一岁,她母亲今年五十岁,潘红梅应该有五十一岁,却看上去比她母亲年轻好多。
想来潘红梅这几年过得一定比她母亲要优越。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一谈吗?”潘红梅气盛凌人的说。
她能说不愿意吗?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好的,就在旁边有个小咖啡馆,阿姨,我们去坐坐吧。”
她又拧起地上的一大堆东西,带着潘红梅到咖啡馆坐下。
“阿姨,你想喝点什么?”
潘红梅的脸始终绷得紧紧的,看着唐馨就像看到一只赶不走的苍蝇,说:“不要叫我阿姨,叫我潘女士。”
唐馨对服务员说:“我要一杯烤榛果咖啡。”也不客气的将餐牌递给潘红梅说,“潘女士,你要喝什么自己看。”
“一杯美式咖啡。”潘红梅说。
唐馨又对服务员说:“我和她各付各的,请你开两张单。”
服务员看了看她们,心里在猜想着两人是什么关系,挺怪异的,就去下单了。
潘红梅憋着一肚子的火,直接进入主题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建军,放过我们家!”
唐馨不怒也不火,淡淡的说:“我早就放下建军了,现在是他不想放过我。”
潘红梅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摆在唐馨的面前说:“你还想抵赖,素萍和灵珊都跟我说了。难怪素萍过年前跑回北京,一直住在娘家,我找她,她也总是闷闷不乐的到我这里来敷衍一下。要不是灵珊前两天回北京硬拉着她跟我说明了一切,我还要永远蒙在鼓里。”
唐馨看了看照片,说:“那都是过去了,建军为了报仇欺骗了我。”
“报仇?报什么仇?”
看潘红梅惊讶的表情好像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做什么似的,唐馨觉得跟她说话很累,“他要为易伯伯报仇,他知道了几十年前我爸、易伯伯和秦少龙父亲之间的恩怨,他要找秦少龙讨回公道。”
潘红梅的表情一下僵住了,过了半天才恢复过来说:“谁让他报仇的?”
唐馨也颇感意外,以潘红梅这么要强的个性,竟然不赞成建军报仇,真让人无法理解。
“阿……潘女士,你也应该知道以前的事,我妈对当年具体的事并不是十分清楚,那你知不知道当年到底是不是我爸和易伯伯害死了秦少龙的父亲?”
“我也不清楚,对老易的事我从来不过问的。”潘红梅的眼神有些闪躲的说。
从她和建军的事上她能看出潘红梅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她会不管易伯伯的事,这恐怕不太可能,她应该是想隐瞒什么。
唐馨狐疑的看着她,还想继续问。
她却先声夺人的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说:“你别把话题扯远了,我警告你不要再和建军有任何瓜葛,不要妄想破坏他的家庭。否则我就把你从事行业的照片全寄给你妈,让你妈知道自己养得什么女儿,丢人!”
唐馨起的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咖啡钱,想先走,说:“这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你应该管好自己的儿子。”
潘红梅先站了起来,嘲讽她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还想攀上严洛寒这个高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家灵珊争!我劝你老老实实的找个普通人嫁了算了,不要老是心太大。严家人比我不知道厉害到那里去了,曾早死了这个心别自讨没趣。”
感情从来不是人为可以左右的,如果都像她说的个个都要门当户对,那就不会存在那些流传千年的爱情故事。
唐馨也站了起来,与她平视,气不过的说:“灵珊好像是在自作多情,你要控制自己的儿子的感情也算尚可理解,现在你难道还想控制别人儿子的感情。潘女士,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潘红梅一脸铁青的掏出一百元放在桌上,“这杯咖啡我请你了,自己以后好自为之。”
唐馨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望着她没占到半点上风赌气离去的背影。
感慨的想着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深爱建军的唐馨了,不会再在他母亲面前卑躬屈膝、忍辱负重,只有爱才会让她变得卑微,一旦不爱了她也不再惧怕潘红梅,即使她是总统夫人一样可以同她平等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