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彦没表态,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双手自然的放在轮椅的扶把上,望着萧磬的双眼是专注又认真。
不等他开口回答,突兀的笑了起来“你真的很搞笑知道吗?以为我瘫痪了,所以想用同情来打发我?萧磬,我以为五年后的你会变得聪明些,怎么你和以前比起来更加愚蠢了呢?。”
萧磬接受无能,他怎么在几天之间变化如此巨大前几天还口口声声求自己回去的前夫,没过几天说翻脸就翻脸。
“余子彦,我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相信你是真的洗心革面,不再是五年前坏到无药可救的你。”她是为了孩子才会点头,可他呢?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她的心不算,还要语出羞辱。
余子彦无谓的耸耸肩,样子看上去十分无赖“我从来没叫你相信我,有一点你想错了孩子对于我怎么会没用处,她是我余子彦的种,我又岂会让她流落在外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我打算和你争孩子的抚养权。”
争取抚养权这一句话震的萧磬失去了短暂的思考,脑海中一片空白。
孩子是她的全部,甚至比她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
她睁着泛红的双眼,扬起手一耳光打在了余子彦的俊脸上“卑鄙……。”
余子彦挨了萧磬一耳光不怒反笑,内心的波动唯有自己一清二楚。
“五年前我就要你打掉孩子,是你自己自找死路,怪不得我的。”他冷笑着抬起头,残酷的宣布着。
萧磬站了很久觉得有些累,她向后退了几步,而后坐在了椅子上。
静了几秒后,终于开口出声“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是因为素素,你还放不下素素?。”
素素这个名字对于余子彦而言,没有放下或是放不下只因素素已经成为了他身上一部分的骨血,融入其中,无法分割。
“关于素素,你五年前不是很清楚我的心吗?五年后,你明知故问不是愚蠢又是什么呢?。”他玩味的向萧磬投去一个讽刺的眼神。
这次,他不想再要书歌帮忙,也不要任何人的明白他的孩子,他的妻子,他自己亲自来守护。
五年前她就知道答案,可是五年后从前夫口中听到,心难免还是会痛。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的。”她略带哽咽,充满热泪的双眸逐渐模糊。
余子彦冷哼了一声,“想问什么你尽管问,以后你我没有机会单独见面了你知道的,我如今是有老婆的人。”他捡最难听,难堪的话题来攻击萧磬的自尊心。
她睁大双眸,眼泪遏制不住的滚落“如果你先认识我,还会爱上素素吗?请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从十五岁开始就想问你。”
十五岁,如今的她已经生育一个孩子一个人能有多少的时间去无怨无悔的爱着另一个人。
爱,如此美好,却又令人痛苦。
余子彦扯开唇角,露出邪魅的笑,眼眸里充满了冷意“再给我一辈子的时间,我都不会爱上你还有,我当初说想和你重新开始不过是为了孩子你当真以为,我余子彦真的非你不可?别可笑了,女人我从来都不缺。”
得到渴望已久想知道的答案,萧磬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来什么是死心塌地,什么是心灰意冷,什么是千疮百孔在这些词面前,她目前受到的痛,简直小巫见大巫。
她用十几年时间去爱一个人,得到的却是无情的嘲笑。
萧磬浑身发抖,唇瓣些微抖动了几下她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伸出手抹去脸上的泪痕。
“很好,果然素素在你心目中最重要余子彦,你会后悔的你想要孩子,可以我给你……。”她说完狠话,浑身像蓄满了力量,双手按在椅子扶把上,人已经站起身来。
余子彦意外萧磬如此豪爽的答应,他用复杂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前妻。
“你……。”他想说些什么时,始终没有说出口。
“孩子我会亲自带到你面前,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再和她相处几天。”萧磬似乎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谁也不知道,被伤透心的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于忠国,阮清婉,于素素,我想这些不应该由我来背负的伤痛,我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们了。
如果我堕落,那么我心依旧快乐如果我微笑,那么我心依旧痛苦。
“好,我就等着你把孩子带到余家。”余子彦平静地开口。
萧磬难得露出了释然的笑,“余子彦,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
她拎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快余子彦一步走出了孩子的病房,夺门而出。
等萧磬离开后,余子彦脸上的冷意逐渐消退。
小磬,即使被你恨到底,我也在所不惜。
萧磬一路跑出孩子的病房外,一口气都不喘的跑到了停车场她承受不住内心的伤痛,颤抖着手打开车门,坐进跑车内用力摔上车门,失声痛哭。
她以为不用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孩子是她和他之间沟通的桥梁是她想的太过于美好,导致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于素素,我不要你自作多情的救了我。
不知道哭了多久,萧磬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从包包里拿出电话,拨通刘薛风的电话。
“我要收购于氏集团,按照我三年前和你说的计划去实施最近公司和于氏集团的合作你尽快批给他们至于工程的详细,照我以前和你说的去办。”萧磬的眼微微眯起,眸光里闪过狡黠的算计。
于家,我要你们把欠我的还给我。
挂断电话的萧磬深呼吸了一下,休息了几分钟,从包包内拿出化妆袋用纸巾擦干净的脸上的泪痕,开始重新上妆。
坐上鼎盛集团董事长之位,岂能浪费了权力的用途?她要把别人欠她的一一追讨回来,只要能达到目的,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
她想到一个人,发动银挚,驱车离开了医院的停车场。
力扬带着小小彦回病房的时候,小小彦没见到萧磬“爹地,小磬呢?。”
余子彦想和女儿说些事,“力扬,你先出去等。”
力扬放下小小彦,出去后顺便带上了房门。
他看着站在面前穿着病服的女儿,苍白的小脸,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柔软的头发,胖乎乎小手余子彦的心都软了,孩子是没有错的。
“宝贝儿,如果爹地要和你一起生活,你愿意吗?。”他揉着女儿一头短发。
小小彦笑着抬头,“那小磬和我们一起吗?。”真是好孩子,做什么都不忘记妈妈。
他恐怕要让小家伙失望了,“不会,妈咪不和我们一起住五年前你和妈咪住在一起,五年后你要和爹地住在一起均衡一下,不好吗?。”说谎是不对的,为了孩子他不得不说谎。
“不要,我不要……你是大坏蛋,妈咪说了,你不要我们。”小小彦突然生气的想推开余子彦。
他怕孩子激动对身体不好,抱住她,任由她打闹。
余子彦抱起女儿,让她面朝自己,父女俩额头贴着额头。
“宝贝儿,我怎么会不爱你只是爱有很多种,不能在一起不代表不爱你也一样爱我对不对?五年前我们没在一起,可你依旧爱我,就像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仍然爱着你是一个道理。”他抱紧了女儿,双臂慢慢收紧。
孩子有时候是心灵上的慰藉,能抚平一切的忧伤。
小小彦哭着搂住余子彦的脖子,“呜呜……我想我们在一起,而不是少一个。”
孩子的话触动了余子彦的内心,他何尝不想一家三口在一起但不能,至少目前而言不可能。
“宝贝儿,你要勇敢,只有你过得幸福,才是我们最大的安慰。”他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对孩子说出感性的话。
站在病房外的力扬伸出大拇指去擦拭眼角的泪滴,眼睛向上抬起免得眼泪再流下来,吸吸鼻子。
“要不要这么肉麻……以后我都不敢结婚了。”他嘟嘟囔囔的说着。
萧磬坐在装修豪华,环境幽静的咖啡店内静等着于心媚的到来,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显示的时间。
“你似乎害怕我不会来?。”于心媚准时出现,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坐在了萧磬面前。
面对出现的合作者,萧磬内心有着说不出来的狂喜,那颗极其不安分想要对付于家的心,还有对于素素的恨意促使她有了一种奋发向前的力量。
于心媚坐下后,喝着服务员送来的咖啡,她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感叹道“原来,这张嘴居然能接受五年未曾尝试过的醇正咖啡味。”
也许外人不明白她的心情,但萧磬深有体会。
眼前人从前在于家过的日子那可谓是人上人,再加上她先前的个性和生活作风令人不敢恭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于忠国对她的宠爱,不比于素素来的少。
“我决定请你来我的公司做事,给予你一切的条件去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显然萧磬的话并未给于心媚带来多大的震撼,“看来,你是被逼急了难道,你一点都不顾及于素素的面子,或是看在她的份上放于家一条生路吗?。”她试探性的问。
萧磬知道于心媚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两指之间夹着点燃的香烟,没有抽。
“于素素的存在对于我而言谈不上是一种幸福,相反她是我心头之上痛苦的根源至于于家,当年我穷途末路,和余子彦离婚最需要安慰时他们却无情的推开了我当他们失去女儿的时候,也不想想是谁不惜丢下亲生父母选择留在他们身边不回国但阮清婉回报我的是抛弃还有不相信。”
提及当年,萧磬和于心媚各自有了各自的看法。
于心媚双手捧着咖啡杯,抬起头,双眼对视眼前的萧磬“我只想讨回我应得的,拿回施丽华欠我的尊严。”
萧磬笑了,伸手弹掉烟灰,举起手抽了一口香烟。
“不急,我们找个时间去见见故人,我想也该是时候和施丽华碰个面打个招呼了。”萧磬说完后,别有深意的凝视着眼前的于心媚。
五年前施丽华千方百计想要把她赶出于家,不惜和眼前的于心媚联手对付自己她怎么会忘记,五年前受到的伤害?。
就算没有余子彦宣布爱的是谁,在回国前萧磬答应过自己,回来为的不是别的,而是要向于忠国和阮清婉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