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想说什么,原来是因为吴莉莉的事而耿耿于怀。
“爸,你有听过一句话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既要做那只螳螂,又要做一只出其不意的黄雀关于莉莉的事,你就不必的了我想从今往后,这颗心若是还跳动,那么它记得的只有俩个人,一是素素,二是小磬。”劫后重生,他明白幸福不是必然的,懂得了要珍惜眼前人。
望那远在天涯彼端的眼前人能够好好保重,他日能够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不期而遇。
每个人是否都需要经历过挫折才会懂得,原来那最美丽的花朵是为自己而盛开同样,唯有失败过,方知胜负来之不易,故而倍加珍惜。
“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余子彦伫立在窗前一动不动,消余若飞给他一个空间。
没有再说什么,余若飞满足儿子的请求,无奈的走出了属于他的房间。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余若飞紧绷的弦终于松懈。
他怎么忘了素素事故背后最大的一个关键人物,于心媚,只要有她,那么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施丽华不应该是丧心病狂的母亲,再苦再难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怎么舍得抛弃于心媚,如何忍心让年纪轻轻的她去坐牢?。
阿姨,你当真只是想得到于家的财产吗?还是,你的背后有其他不知名的目的?。
问题的症结找不到源头,余子彦陷入了沉思明天手术之后,属于他的人生轨迹否会变成另外一个方向呢?。
答案,唯有上天知道。
来到医院后,余子彦坐在病房中等待做手术的通知下来,。
他从抽屉里发出皮夹,打开后,里面有一张超看着一团小小的影像,鼻尖泛起了酸意。
要是这个孩子当初生下来的话,现在都会抱着他的腿喊爸爸了。
小磬,我想失去的不仅仅是你对我浓浓化不开的爱,还有对我们的孩子无尽的亏欠。
余子彦的泪落在了那张超上面,他沉痛的涅落入余若飞眼中,余若飞心里很是难过。
“子彦,别看了,爸知道你不是成心的,伤痛既然已造成,就不要再追究谁对谁错爸把公司的事儿都交代好了,等你手术出来,我们爷俩儿相依为命。”无论明天如何,儿子的健康是余若飞最大的牵挂。
终于等到医生来唤余子彦的名,等手术的推床来到病房外,他深呼吸一口气,踏着沉重的步子,好像要进行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余若飞陪同余子彦一起前往做手术的楼层,推床进去前,他走到儿子面前,大掌握住儿子的手掌“别的,爸在这里等你出来。”
余子彦淡淡的“嗯。”了一声,紧紧闭上眼睛,那一刻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影像是于罄哭泣的脸,一幕幕都是于罄的画面,每一张都是,统统都是。
小磬,但愿我能活着出来。
漫长的手术等待中,余若飞站在外面不断的来回踱步,正在他心情极度不平静时,走廊那端迎面走来一个人。
“若飞,子彦的情况如何了?。”阮清婉一脸消瘦的出现在余若飞面前。
自从从于家搬出来后,阮清婉过着安静的日子,由于于忠国坚持不肯离婚,阮清婉想着不如就分居,至于离不离婚到时候看着办。
阮清婉的出现余若飞始料未及,相信她是问过了小凯,否则不会知道儿子动手术的事这前任亲家母也算是有心了,他并没埋怨过阮清婉当初的不是。
“你有心,子彦刚进去没多久,对了你最近过得可好?。”他言下之意不过是普通的关心罢了。
于家的事能瞒得了多久呢?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相信,就她和于忠国夫妻间的事,恐怕在上流社会的圈子内早被传的沸沸扬扬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了,她承认于忠国的不忠,但于忠国招惹的施丽华,同样是丢尽了自己的脸这年头,想要享齐人之福,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这种本事不是每个男人都学得会,掌握得了。
阮清婉淡然一笑,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神情。
“想开了,人活一世,但真正活到一世的没几个所以,别委屈了自己。”享受该享受的,去做想做的,别等到来不及的那天才后悔。
她说的这番话令余若飞颇有感触,的确是当他知道余子彦患上慢性骨髓炎的事。
余若飞赞同的点点头,“是,别委屈了自己,否则太不值当。”
子彦,爸的消就剩你了,消你能平平安安出来,爸等着你。
阮清婉双手合炉诚祈祷余子彦的手术能顺利,安然无事的出来。
于俊灏坐在首都机场一号航站楼的大厅等候着飞往杭州的航班,他的思绪非常混乱自从在陆家见到素素之后,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做什么都没有心情,就连吃饭睡觉做毕业设计都提不起劲儿命运就像是和他开了个超级大玩笑,完全超乎了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外。
再高贵的身份都可以接受,怎么能接受是被人抛弃的私生子,哪怕现在的他好端端的活着,一样不能安然无恙的存活在这个世界连活下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于俊灏不得不怀疑他存在于世间究竟有何意义呢?。
于家出了事,一切如那个姓陆预料中的一样。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来北京上学,更不该与姓陆的有那一星半点儿的关系若非如此,他也至于连累了于家,连累了余子彦和于罄总之,事情的种种过错都是他本身存在就是个错误的开始。
原来,被这不负责任的世界玩弄之后接下来的是被抛弃的命运,丢弃不了还能狠下杀手弄死你。
想到这些他顿时感觉到累,于是无奈的伸出双手疲惫的捂上脸颊。
素素的事绝口不提,现在就算素素回去一样于事无补,她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于素素,余子彦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余子彦。
机场大厅的广播播放着前往杭州的班次,于俊灏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下定决心这次走了之后再也不回北京。
余于两家的命运是他无法决定的,也是他无权去干涉的。
医院里的余子彦被推出了手术室,余若飞急忙迎上前去。
“医生,我儿子的病情如何?。”他急切的询问着余子彦手术后的详细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脸色有些微凝重“具体情况,要等病人手术后的恢复,若是他恢复比较理想,那么问题不大。”
余若飞不再说什么,他有些的医生说的话变成真实。
阮清婉安慰着余若飞,“不要太过于的,子彦会没事的。”
暗中始终看着他们交谈的吴莉莉怎么都不敢走上前去打招呼,她知道余若飞要是看到了,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想到得到余子彦也不急在一时,来日方长,放长线钓大鱼。
于家现在没了阮清婉,于罄也不在了,于心媚进了监狱这于家算是到了头,家破人亡,走到了尽头。
阮清婉留在余子彦的病房没多少时间就赶着要离开,她收到简讯,于俊灏说今天要回家儿子要回来是她期盼已久的大事,说什么都要去接机。
余若飞坐在余子彦的病床前,他心里涌上了几分失落,几分酸涩若不是妻子死的早,也不至于现在要冷冷清清的父子俩互相照料。
说到底一个家不能没了女人,失去女人的家算不得是一份安乐窝。
每每到需要于罄的时候,余若飞总是倍感感慨要是不离婚,起码有儿媳妇照顾儿子,现在可好,他们爷俩儿到底都是大男人,总归没有女人来的细心,周到。
要是能够重来,他当初就应该多家管束儿子,而不是让他胡作非为,连家庭都被儿子拆散,甚至现在到了病痛的地步,身边连个能照顾的人都没有。
满室的黑暗,浓浓的香烟味四处在空气中弥漫,酒瓶四处横陈,七零八落,乱糟糟的像垃圾场。
地板上坐着的人满脸胡渣,原本服帖又精神的寸板头,如今张长后参差不齐的披散着,乱的像是鸟窝那件穿在身上的家居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坐在地板上的男子是以拾荒为生。
他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掌胡乱摸索着,想找到一支没有开启过的红酒,好让酒精麻痹自己的思维,填补内心的恐慌他不想清醒,此时此刻对于他而言清醒是痛苦,是莫大的折磨如果可以,他宁愿撒谎的胆囊癌能成真,死了也好,有时候死是一种幸盖一种解脱死了一了百了,称心如意。
“余子彦你给我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找人把这扇门劈开。”外面是余若飞盛怒的大吼声。
余子彦无谓的苦笑,把门外的声音当成是耳边风,继续着他的动作。
终于,在外面传来轰隆隆的机器声中,他房间的门宣布“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