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歌拖着拉杆箱走到了余子彦面前,摘下脸上的墨镜,机场大厅的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这位长相出众的男子身上,他唇角含笑走上前拥抱了下余子彦,两个便一起走出了机场大厅。
坐上余子彦的车子后,书歌打量着眼前好久未尽的好哥们,好朋友对,他的确是在于罄和余子彦结婚前夕想过不再出现,最后余子彦请求他回来帮他一个忙,书歌才不得已回到了这久违的苏州城。
“这里还是依旧,四处弥漫着古城的气息,白墙面黑色屋顶,杨柳青青,暮色黄昏。”书歌转头看向窗外,车子驶进了苏州市区。
余子彦将车子停在了能够停车的马路边,从口袋中掏出香烟,丢了一支给书歌两人点燃香烟,开始抽起香烟来。
他猛然吸了一口香烟,“我请你回来是为我演一场好戏,只要达到目的,以后你想去追求于罄我都没意见书歌,你说的对,有些人过去了就过去了,紧紧抓着不放手也不代表能永世流芳,时间不是解药,而是毒药越到最后,中毒只会越发深。”
有一种痛叫做思念,有一种爱叫做忘记,有一种恋叫做缱绻。
如若放手离去消失,那便是后会无期。
“你真的要那么做,子彦你会后悔的。”书歌慵懒的依靠着椅背,抽了一口香烟淡淡说着。
于罄有句话说的对,上流社会真的很复杂现在,连余子彦自己都领会到复杂背后的境况了。
他微微垂下头,好似在倾述,又好似在忏悔“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我的身体已经逐渐走下坡路,既然现在于罄怀孕了,余家后继有人我死不死已经不再重要,然而新生命的到来给我无限的力量书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请你帮我这个忙好吗?。”
书歌稍稍一顿,如此恳切的余子彦他没见过,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余子彦求人的样子。
“你都不后悔,我就更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子彦,你最好能放下于罄还有你们的孩子否则,就算你再狠心对待自己也无法弥补三年前素素意外死亡的真相,这样做于事无补既然,豺狼虎豹比我们快了一步,那么你我唯有先下手为强了。”书歌说罢,便低沉一笑。
余子彦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丢在了车厢的烟灰缸内眼底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此时此刻他唯一想做的事只有一件找出真相,还素素清白。
当他极力想要忍住身上突然传来的痛觉时,无奈的闷吭了一声“你下去帮我买止痛药,快……。”
他催促着坐在一旁的书歌,面对忽然袭击的痛觉,令余子彦手足无措。
痛,似乎提醒着这场婚姻即将走到头,而他也将要为所计划的阴谋付出代价于罄与孩子,还有他与素素的爱这一切的一切,将要何去何从,他不断在心底深处问着自己。
吞下书歌递给的止痛药后,余子彦摇下车窗喘息着粗气。
身体传来痛觉在慢慢地消减,他闭上眼睛等待这场灾难过去。
“你帮我打电话给吴莉莉,让她来医院,要去于罄住的那家这场戏就靠你开头,我来压轴了。”余子彦从口袋中拿出电话给了书歌。
原来机关算下,布下天罗地网也逃不过老天的安排。
病痛的折磨,令他变得万分沮丧。
“子彦,我先送你去医院。”书歌不肯先打电话,想送余子彦前往医院。
余子彦大掌一伸挡住了书歌伸过来的手臂,“你先打电话,我不想走错一步,如今我的时间不多了。”态度坚决的样子不容许书歌有一点点的推托。
书歌实在无奈,最后当着余子彦的面开始给吴莉莉打电话。
听着书歌与吴莉莉的交谈,余子彦终于放下心头上的牵挂,这一次只怕他与于罄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打完电话后,书歌开车前往医院。
“去医院你记得找小凯,之后病房的事他会安排,正巧他今天上班,我事先和他打过招呼,这出戏还需要小凯的帮忙。”余子彦说出另外有人帮手的事情,小凯是他和书歌玩在一起的好朋友。
书歌在开车的人突然转头凝视了下坐在身旁的余子彦,“你都安排好了对不对?就只差我从香港赶到苏州,其余的一切你统统都部署好了。”
一时间书歌有一种从未认识过眼前人的错觉,好像现在的余子彦陌生的令他感到可怕究竟是什么样的戏,连他都不知道根底这一出戏,到底余子彦想打击的是谁,书歌更是模棱两可。
车子达到医院后,余子彦在书歌的安排下住进了高级病房,打算趁着今天把病情的真相公开给两家人知。
病房内,聚集着两家人。
余若飞红着眼站在余子彦的病床前头,当初他说亡妻的遗产都是欺骗儿子的,为的就是不要他和于罄离婚现在儿子都这样了,他更不忍心谎言继续进行下去,一切以病者为大。
“你是在报复我吗?生这么严重的铂你都不告诉我。”余若飞起身摔裂了床头柜上放着的花瓶。
小凯穿着白大褂走进了病房,他的眼神与余子彦有了片刻的交流随着,用一种几近残酷的口气宣布他的病情近况。
“胆囊癌晚期,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目前医学上对于这种病的治疗没有完善的方案。”小凯推了推眼镜,冷声宣布着。
余子彦一脸死灰靠在床头,眼里却布满了令人不易察觉到的笑意。
阮清婉一听余子彦的病情,一时没站稳险些晕倒在地上,幸亏于忠国眼疾手快扶住了爱妻。
书歌对余子彦点点头,病房门就在此时被推开,进来的是吴莉莉和施丽华于心媚。
很好,他想等的人差不多都聚集了,现在就差于罄了。
吴莉莉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余子彦,慌忙走上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涅令人心疼万分。
“子彦,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你得了重铂到底是什么铂你要不要紧。”吴莉莉慌乱之下恢复了稍稍的理智,询问眼前的余子彦。
他勉强一笑,虚弱的开口“胆囊癌晚期,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乍听之下,站在人群之后的施丽华却笑了出来太好了,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抓住了机会,可见上天待她不薄于罄,没有余子彦当你的靠山,我看你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余于两家生存下去。
病房里剩下了大家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人发出一些响动。
这窒息的静谧令人无法喘息,别提有多么难受。
良久之后,余子彦终于出声“我只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听到答案。”
一句三年前,令在场的大家脸色一片灰败有些人在试着去忘记,有些人在学着去放下,更有些人永远永远都不想提及过去发生的那场悲剧。
久久之后,于心媚在施丽华鼓励的眼神下,勇敢地往前走了几步“姐夫,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她微微垂首,想得到余子彦的首肯才愿意开口。
“你说,不论事情的经过与发展是如何的,我都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包括爸妈也应该知道不是吗?。”他的声音听上去平平,不易让人捕捉到一丝丝的情绪。
于心媚有了余子彦的肯定,才敢些微抬起头来,眼睛看着于忠国。
“三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是,姐姐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去了海边度假屋第二天回来后,她情绪一直很低落曾私底下我问过她为什么不开心,姐姐说于罄,不,那时候应该说是萧磬勾引姐夫他们滚在床上,姐姐因为看到那不堪的一幕,不开心之下就失踪了一夜如果我没记错,那一夜狂风暴雨大作,天气十分恶劣她怎么能做出对不起姐姐的事情来呢?枉费姐姐用自己的性命去救她,救她脱离这一场灾难。”于心媚一边说,一边还哭了起来。
于忠国到底是游走在尔虞我诈的商场环境,脸上原本难看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狠狠的瞪了于心媚一眼,“心媚,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话说若是我调查出来,你今天说的要有一句是假的,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你。”于忠国丢下警告给小女儿。
平日里他能宠溺她,就算再跋扈,再骄纵都可以如今,她说的话随时随地会影响到于罄的为人,甚至也有可能会让余若飞一怒之下叫儿子与于罄离婚收场。
余若飞听完后气愤不已,他心目中好媳妇的人选居然有着这么一段不堪的过去。
听到这里连阮清婉都不禁瞪大了双眼,不只是羞愧还是愧疚,双手捂住脸颊,轻声啜泣着始终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书歌,这一次终于领会到了余子彦的用心良苦。
他好狠毒,为了找出真相,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拿于罄当挡箭牌,甚至要所有人与她反目成仇。
突然之间,书歌的背脊爬上了一阵的阴冷余子彦的毒辣,是用一只无形的手掌去掐住失声人的咽喉,硬生生折磨致死,他露出来的不是同情,而是无谓的冷笑。
太狠了,上流社会生存的他不该是这么龌蹉的,恶心到令人作呕。
“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能不能再说一遍……。”
推门而进的于罄脸色白的像一张纤尘不染的白纸,瘦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施丽华,伸手抓住了于心媚的胳膊,用充满血丝的双眼愤恨的仇视着眼前的人。
“于心媚,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说啊。”于罄咆哮出声,用尽仅剩的力气。
于心媚轻蔑一笑,推了于罄一把“说就说,我说你不要脸,用尽手段抢走了姐夫,表面上是个纯洁的天使,戴着面具欺骗我爹地和大妈其实,你是个下贱的女人是你逼死素素姐,都是你……这里有一封信是素素姐出事前不久写的,她想过自杀,在你用卑劣的手段伤害她之后写下了这封遗书。”
什么是当头一棒,什么是心在滴血,什么是痛彻心扉撕心裂肺在瞬间一切的形容词,都无法表达于罄此时此刻的痛与苦。
她觉得眼神所有人都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她,嘲笑她,藐视她,讽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