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默默地看着闵宿，闵宿这才拿开手，“看什么嘛？你什么时候变这样了？如此自恋，一点都不像你了。”

寒霜微微低着头。

“怎么了？是不是活了近二十年，突然发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最好看？”寒霜摇了摇头，“不是我……”

“咦？那是谁？”闵宿把头歪到他面前，“该不会——是我吧？”

寒霜看着他，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然后瞬间收住，就往前走了。

“哎？你怎么又这样啊？不是和你说了，别再这么笑了吗！真的是——喂等等我啊……”

时至中午，两个人到客栈吃饭。

客栈里吃饭的人很多，大家熙熙攘攘的，很热闹。

他们来到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前，刚在椅子上坐定，就发现一旁有人在看他们。

他们扭过头，是几个身穿侍卫衣裳的人。

闵宿并不认识他们，不过寒霜却很熟悉。

那人看到寒霜，突然的就站了起来，嘴里脱口而出，“九，九皇子——”

然后身边的人也看了过来，“九皇子？啊，真的是——”

“快快快，”他们整桌的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快走，真是晦气，怎么在这儿还能见着啊！”

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往外走，还不小心打碎了几个杯子碗。

寒霜却跟着他们站了起来，“你们——”

他刚露出点笑容，就被那几个人打断了，“你别过来，啊哈——都已经出了宫，就放过我们吧。”

“是啊，不要阴魂不散了。”

经他们这么一说，客栈里的人都看向寒霜。

有的人满脸惊恐地跑开了，还有几个上了些年纪的，脸上一副愤怒的样子。

有人拿起手中的酒杯，馒头之类的东西往寒霜身上扔。

“你这凶神，都是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我兄弟都被你害死了！！你怎么不死啊！！你快去死吧，别再活在世上害人了！！！”

寒霜脸上的笑，渐渐凝固了，对大家的恶意，竟没有一丝反应。

他们可能在山上太久，忘记了大家对九皇子的忌惮。

闵宿赶忙跑了过来，“喂，你们够了！”

他挡在寒霜身前，任那些扔的东西打自己，“真的是，你们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闵宿气得就要拔剑。

却被寒霜一把拉住，“不要，穆公子说了，下山不能叨扰百姓。”

“哈？什么话，是我们叨扰他们吗，”闵宿满眼的愤怒，“明明是他们在欺负人好吧！”

寒霜拉着闵宿就往外走，闵宿边走边护着寒霜。

到了外面，那些人还不依不饶，在后面骂个不停。

“我自己可以，”寒霜说，“不需要你来挡。”

“不行，你不可以——”闵宿拍拍两人身上的脏东西，“我得护着你啊，要不你有半点闪失，回去张童那小子不得杀了我啊！！”

寒霜停住了，扭头看着闵宿，“是因为这个……你才护着我吗？”

“嗯，对啊。”闵宿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不知道，张童整天唠唠叨叨的多烦人啊……整天公子长公子短的。”

寒霜盯着他，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总觉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怎么了？”闵宿发现寒霜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

他抬起手在寒霜眼前左右摆了摆手，“喂——是我说错话了吗？寒霜？永夜兄？寒永夜？”

寒霜的眼睛里，原本星光闪耀，如今，却突然地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