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淙略微一点头,轻声安慰道,“合格了,他们两个都合格了。”
寒霜这才稍稍露出点笑容,然后就又晕过去了。
穆淙站起身,手掌向侧方一挥,旁边的梧桐树上,倏地飞来一片梧桐叶。穆淙用食指和中指将其夹住,放在眉心,闭上双眼。片刻后向空中一划,那叶梧桐叶脱手而去,眨眼间就不见了。
“穆铭,我带他们三人先行上山,你留下注意巡查。”
“是。”
“呃——”张童肩膀一歪,他本想将寒霜抱起,可是受伤的肩膀像断了一样,根本使不上力。
见状闵宿摇摇头,“哼,不行就别逞能!”
说着他来到张童面前蹲下来,伸出手将寒霜搂住。
张童不露声色地看着他。
闵宿用了吃奶的劲儿,摇摇晃晃地把寒霜抱了起来,“关键时刻,还——还得看哥的——”
没走两步,他就一个踉跄要摔倒。幸好穆淙眼疾手快,稳稳地将寒霜接过。
看着他二人一副狼狈相,穆淙微笑着说:“走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几人往山上走着,张童在后面,不时地打量穆淙,几次张嘴都憋了回去。
“你别说,”闵宿也打量着穆淙的背影,“这桐山大师兄,还真是配得起世人的景仰。”
张童暗自思忖,最后实在忍不住,快走几步,到了穆淙身后。
“穆公子——”
穆淙略略回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呵呵,”穆淙不假思索地说,“九皇子啊!”
“那,你应该知道——”张童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坊间的传言了?”
“你也说了,是传言啊,还想那么多干嘛呢?”
穆淙的语气是那么亲切自然,一点不像是随便说说安慰他的样子。
一时间,张童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暖。
他扭头看看闵宿,他正偷偷地抿嘴捡笑。
张童瞪着他,他便清清嗓子,故作正经地说:“你看吧,谁像你那么在意,以后啊——不要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多久,三个就来到了疏桐阁。
岁寒岛。
娄真端着一大碗白菜汤,来到妙手仙的屋子,门正开着。
他走进去,把汤碗放到桌案上,桌上还有双人份的馒头和小菜。
妙手仙正把晾干的莲叶碾碎。
“前辈,可以吃饭了。”娄真恭敬地说。
妙手仙飘到桌前坐下,盛了碗汤一饮而尽。
娄真心想,这怎么像喝酒一样,而且天天喝,也喝不腻吗?
他摇摇头,刚拿起筷子,就听见耳畔传来风声。
他倏地一抬手,把一片梧桐树叶夹在指尖。
这是桐山的飞叶传语,娄真不敢怠慢。他把梧桐叶放在眉心,闭上双眼,收到了穆淙传来消息。
睁开眼睛,他急忙起身道,“前辈,我得回去了,桐山有人受伤。”
妙手仙咬了一口馒头,一边嚼一边空洞地看着娄真,“那我明天吃什么?”
“哈?”娄真为难地说,“前辈,性命攸关啊,受伤的是芮水国的九皇子,要是真出了——”
“是谁?”
妙手仙忽地转过头,虽然目光无神,却能看出紧张。